我的老丈人嘛,不向著我才怪。”
劉元季大煞風景道:“王爺這麼俊,再看看林老頭這副磕磣模樣,就算真有閨女,也絕對配不上王爺啊。”
戎馬生涯中早已習慣了對劉元季拳打腳踢的林鬥房,差點就要一腳踹向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劉老三,只不過年輕藩王和姚白峰都在場,這才好不容易忍住。
徐鳳年突然輕聲道:“姚先生,我有個提議,白馬書院能否安排一些士子定期去往涼州城內外的村野私塾,為那些出身貧寒的蒙童講學,授業內容不用太細緻,粗淺即可,一來不用耽擱士子在書院的學業,二來那些孩子也聽不懂高深內容。因為我希望我們北涼未來的讀書種子,能夠越早了解中原的風土人情,希望他們知道在寒苦的北涼家鄉以外,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讓他們生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志向,所以書院士子們大可以隨意講學,哪怕是隨口與孩子們說些中原當地的吃食菜餚也好。”
徐鳳年沉默片刻,試探性說道:“可能此事的確有些大材小用,如果書院士子實在無人願意去做,我可以拿出聽潮閣藏書作為外出講學的酬勞。”
此話一出,姚白峰怔怔出神,半響無言語。
藏書樓前的空地上,秋天的陽光裡,那些幫忙曬書的年輕士子也許聽不清楚那邊的言談內容,但人人都可看到那一幕。
一個年邁的讀書人心安理得地坐在主位。
一位位殺人如麻的北涼功勳武將坐在左右。
一位手握三十萬鐵騎兵權的藩王,更是安安靜靜坐在那邊緣。
然後,年輕人們又看到一幕。
那位桃李遍天下的理學宗師緩緩站起身,對那位年輕藩王畢恭畢敬作揖,低頭時熱淚盈眶,顫聲道:“我姚白峰,我白馬書院,為北涼所有讀書人,拜見北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