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聯手,又如何?”
洪敬巖依舊搖頭道:“殺不掉。”
老婦人哦了一聲,“如此說來,到了那位年輕藩王的境界後,就只有拓跋菩薩才能與之一戰了。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西楚那個姓姜的小妮子從中作梗,當時李密弼在西域就可以得手。”
洪敬巖默不作聲,葫蘆口一役,連同主帥楊元贊在內全軍覆沒,唯獨他的柔然鐵騎僥倖避開北涼兩支重騎軍,得以突圍而出,雖然傷亡頗為慘重,但是好歹保住了柔然騎軍的建制,不至於淪落到被瓜分殆盡的地步,可洪敬巖在北莽的名聲也因此大為受損,如果不是北庭有一幫勳貴幫忙說話求情,柔然鐵騎就不會繼續姓洪了。事後董卓最恨洪敬巖的避戰自保,把涼莽大戰的失敗根源歸罪於柔然鐵騎的擅離職守,如果洪敬巖願意阻滯涼州騎軍,等到他麾下那支董家騎軍馳援葫蘆口,大將軍楊元讚的兵馬就算難逃大潰,也絕不至於盡死於葫蘆口內。
老婦人笑了笑,“那個徐瘸子一輩子只是個小宗師境界,倒是有個大出息的兒子。難怪早年跟朕說過,說他爹生前喝了酒後總說你徐驍不要長大了就心太大,以後孫子能頂你兩個徐驍。”
黃宋濮柳珪這撥功勳卓著且忠心耿耿的老將軍,臉色有些古怪和難堪,而拓跋氣韻種檀這些青壯將領也是一副大開眼界的模樣,畢竟有些在北莽流傳多年的宮闈訊息,不管如何言之鑿鑿,只要當事人不點頭,那就都當不得真。
老婦人玩笑道:“曹長卿死在太安城外,但是除了徐鳳年,還有個桃花劍神鄧太阿,如果這兩人再喊上兩三位境界相差不多的幫手,比如隋斜谷之流,那麼朕的這顆腦袋,是不是跟當年弱水畔的舊北院大王徐淮南一樣,徐鳳年那小子說拿走就拿走了?不妨告訴諸位,不僅僅是離陽欽天監的練氣士死得七零八落,咱們北莽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那些個飛來飛去的陸地神仙,他們的動向,已經不易掌握了。如果今天徐鳳年突然出現在大殿外頭,你們如何阻攔?”
大殿上寂靜無聲,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刁鑽且誅心的問題。
老婦人拿著匕首輕輕敲碎一塊冰,也沒有為難這幫位高權重的北莽重臣,輕聲感慨道:“總說江湖武夫不過百人敵,沙場大將才是萬人敵,又說破家縣令滅門郡守,看上去好像只要當官,不論文武,都是要比習武要威風的,所以朕一直不明白,當年那個徐鳳年放著好好的世子殿下不當,跑去江湖逛蕩然後去武當山練武算怎麼回事。更奇怪徐瘸子怎麼就能容忍嫡長子的肆意妄為,那時候朕只以為徐鳳年是無奈之舉,想要跟陳芝豹爭奪北涼鐵騎的兵權,戰功聲望,肯定拍馬難及,只好想著給自己找條退路,既然廟堂廝混不下去,趁著還有些家底,不如跑去江湖耀武揚威,回頭再看,徐鳳年若不是真被他折騰出一個武評大宗師,陳芝豹就不會離開出涼入蜀……”
說到這裡,老婦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董卓悄悄嘆了口氣,然後這個胖子不動聲色地用眼角餘光打量一名年輕女子,郡主耶律玉笏。
如果當年徐鳳年“理所當然”的不堪大任,陳芝豹最終在北涼取而代之,那麼涼莽大戰也許根本就打不起來,北莽多半會選擇遼東或者是薊州作為南侵入口,道理很簡單,一方面是忌憚白衣兵聖陳芝豹的用兵如神,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陳芝豹透過耶律玉笏,向北莽隱蔽地傳遞出一種姿態,那就是北莽如果在北涼以外的地方開戰,從薊州南下中原也好,跟顧劍棠的兩遼邊軍展開決戰也罷,北涼邊軍都會袖手旁觀,但是陳芝豹只承諾北莽打下太安城之前選擇壁上觀,之後的打算並未給出任何承諾。這份默契,自然不可能留存紙面,但是董卓相信陳芝豹當年的確有此打算。
要說正是徐鳳年親手把北涼拖入兩國之戰的泥潭,也不全是荒謬之論,當然,那時候整個北莽都不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