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南大將軍是當上了,但卻沒有封侯,就更別提封為祥符年間的第一位王朝異姓王了,這跟在咱們南疆當頭號大將有啥兩樣?十萬南疆北部精銳大軍,就折騰來個四徵之一的將軍,虧出血了。皇帝陛下這次出手,真算不得如何闊綽。”
那名身份神秘的高挑女子冷聲道:“不是朝廷捨不得給吳重軒封侯,之所以失信於人,無非是廣陵道戰事不順,如果現在就開始大封武將,等到塵埃落定,又該封賞什麼?相信那位從京城來的元大人事後與吳重軒私下會晤,會把話挑明。”
趙鑄嗯了一聲,“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道理是這個道理。興許換成是我坐龍椅,也會如此行事,先把你吳重軒拐騙上賊船再說其它。”
張定遠輕聲提醒道:“世子殿下,唐河和李春鬱乘小船過來了。”
趙鑄玩笑道:“幸好王銅山暫時沒在,要不然咱們恐怕就要被直接一戟挑舟了。”
如女子相貌俊美的顧鷹陰惻惻道:“不說王銅山那個瘋子,唐河李春鬱還敢來面見世子殿下?當我們真不敢殺這兩條白眼狼嗎?”
趙鑄搖頭道:“還真不敢,如今已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何況咱們若真殺了人,也不過是讓西蜀那位坐收漁翁之利,親者痛仇者快的買賣,我不樂意做。”
一葉小舟沒有太過靠近這艘高手雲集的戰艦,停下後,唐河和李春鬱兩人深深作了一揖,小舟便掉頭離去。
南疆猛將梁越重重冷哼一聲,五指握斷船欄。
趙鑄淡然道:“女大出閣鳥大出窩,隨他們去吧。”
氣氛凝重,只聞江水聲。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趙鑄突然轉頭問道:“張姑娘,那元虢是你父親的門生,你若是想要見上一面,我可以幫忙安排。”
高挑女子漠然道:“不用。”
趙鑄下意識伸手摸著腰間的破舊錢袋,笑著感慨道:“任你有刀,也殺不盡負心狗啊。”
隨後一言不發的趙鑄怔怔望向西北,流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南疆雖然有自己極其出色的諜報系統,但是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曾把手腳伸到北涼那邊,而北涼拂水房也默契地不去南疆安插棋子,這種尊重,不僅僅是北涼三十萬鐵騎和南疆擁有二十萬勁軍,不僅僅徐驍和趙炳兩大權柄藩王的相互忌憚,更多是一種英雄間的惺惺相惜,那種感覺,就像是看遍天下豪傑,平起平坐唯一人。而到了趙鑄這一輩,他這個燕敕王世子與新涼王徐鳳年,又豈是尋常交情?
之前讓龍宮林紅猿摻和到那襲徽山紫衣的渾水裡去,何嘗沒有告訴徐鳳年大不了你就乾脆放棄北涼的含義,終歸還有南疆這條退路為你留著。
趙鑄到手的諜報,最遠都是從淮南道那邊獲取的零碎訊息,如今蔡楠和韓林分別擔任節度使和經略使,似乎刻意攔截了所有北涼軍情傳遞的渠道,大小驛路都已嚴密封鎖,離陽朝廷邸報也對北涼局勢隻字不提,所以趙鑄只知道王遂在二十天前,先是率領東線精騎大掠薊北,然後奔赴河州,直指北涼幽州東面的賀蘭山地。好像流州和涼州兩處戰事都不利於北涼,在身邊張定遠顧鷹葉秀峰等人的推演中,北涼勝算極小,除非是三線皆勝,否則無論是喪失流州龍象軍這支機動騎軍,導致涼州西門洞開,還是被楊元贊大軍攻破葫蘆口霞光城,與王遂騎軍在幽州境內匯合,困守涼州一州之地的北涼邊軍都只能死,戰死或者等死。至於涼州中線輸了,更是一切休提。
趙鑄輕聲呢喃道:“輸了也好,到時候你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
趙鑄站直身體,伸出一隻手掌,緊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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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廣陵西線那艘宴客樓船的生硬氣氛,在廣陵王府邸內,趙毅趙驃父子親自為昔年的心腹下屬宋笠大擺宴席,一直閉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