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連天上仙人都害怕。
————
已過劍閣進入西蜀道境內騎驢中年人,突然惱火道:“離陽啊離陽,這劍,哪能這麼耍!這不是逼我鄧太阿去北涼邊關走一遭嗎?!”
牽驢背箱的少年哭喪著臉道:“師父,咱們能別意氣用事嗎?好不容易剛從那邊來到這西蜀道,我小腿肚子都瘦了一圈,結果啥風景也沒瞧見,就要去那北涼塞外?”
從來都不攙和離陽廟堂的桃花劍神揉了揉下巴,“這事兒離陽做得太過,已經不是背後捅刀子那麼簡單了,是跑人家的家裡當著面挖房子牆根。用前兩天咱們跟人聽來的那句話說,就是叔叔可忍,嬸嬸……”
少年趕緊截下話頭,“嬸嬸也可以忍!”
鄧太阿彎腰摸著老夥伴驢子的背脊,想了半天,說道:“不急,師父先帶你看看西蜀風光,有一種直覺,以後這天下哪裡都不安生,就這兒會太平些,你小子要是能夠在這裡找到媳婦,那是最好不過,到時候師父無牽無掛,就能一個人離開西蜀道了。”
少年憨憨笑道:“這多不像話。”
鄧太阿白眼道:“你就偷著樂吧!”
少年突然憤憤然說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但我要是北涼王,堂堂大宗師,早就殺到太安城揍那個離陽皇帝了。”
鄧太阿感慨道:“所以徐鳳年是北涼王,你只能是我鄧太阿沒出息的徒弟啊。”
少年惱羞成怒道:“我可真在西蜀道找媳婦,到時候就不管你了。”
鄧太阿轉頭看了眼北方,“那你趕緊的。”
————
北涼流州和北莽姑塞州的交界邊境,正在與柳珪在內一幫武將議事的拓拔菩薩,突然大步走出軍帳,這位北院大王臉上神情複雜。
早知如此,你徐鳳年當時會不會留在虎頭城與我再戰一場?
如此死了,以後史書終歸是說你一位堂堂正正戰死於邊關的西北藩王,而不是如今的無故身亡,導致中原門戶大開。
————
太安城欽天監,沒有了那些練氣士,如今的欽天監實在太冷清了。
一位身穿正黃龍袍的年輕人和一個身穿監正官服的少年並肩而行。
皇帝儘量語氣平靜問道:“小書櫃,有幾成把握?”
陽光下,少年伸出手掌遮在額頭間,望向天空,微笑道:“別的不知道,反正某人是天理難容。”
年輕皇帝也笑了,“老子明明是個梟雄,兒子卻要當英雄,真是好笑。”
少年突然憂心忡忡,“皇帝哥哥,你就不怕他徹底倒向北莽?”
皇帝反問道:“他爹徐驍一輩子只做了兩件事,用二十年打下中原,再用二十年抵擋北莽鐵蹄,你覺得他敢投靠北莽嗎?敢讓他爹整整半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嗎?”
少年哦了一聲。
皇帝開懷至極,笑眯眯道:“是吧,不做忠臣只當孝子的徐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