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亭侯頓時瞭然,怪不得,竟然是昔年大楚第一劍客呂丹田的孫子,難怪有此驚世駭俗的劍道造詣。
那名修為不俗的紫衣女子一手按住腰間劍柄,一手輕輕晃動系掛在腰間的精美玉佩,笑眯眯道:“呦,這是在追捕逃犯還是怎麼,我怎麼沒聽大伯說過如今廣陵道還有西楚餘孽呢。”
今晚萬事不順的高亭侯忍住怒氣,笑問道:“這位姑娘,你大伯說話管用嗎?”
她瞪大眼眸故作天真道:“啊?一道節度使說話也不管用嗎?”
高亭侯問道:“敢問姑娘跟許大人是何關係?”
女子歪著腦袋俏皮回答,“你猜。”
高亭侯哈哈大笑,然後抬起手臂,沉聲道:“撤!”
一百五十餘精騎疾馳而去,至於會不會帶著一千五百騎疾馳而返,那就得看高亭侯敢不敢豪賭一場了。
不用那名觀海徐氏的婦人出聲提醒,呂思楚就大步向前蹲下身,幫那名已經痛暈過去的少年郎點穴止血、塗藥包紮,抱起少年後,年輕人毫不拖泥帶水道:“咱們必須騎馬離開這裡,這些俠義之士的屍體實在是顧不得了,咱們揀選出不曾受傷的馬匹,若是有人不會騎馬,便與人共乘一騎。我們最少也要進入賀州邊境才算安全一些。只不過問題在於這一路北去,在離開劍州之前,那個叫高亭侯的傢伙有兩個同黨,剛好負責邊境軍務,很是麻煩。”
大劍堂何講武的親傳弟子劉關山嘆息道:“只要到了賀州,我就能夠調動一部分大劍堂勢力,儘量為我們遮掩。”
劉關山突然問道:“這位姑娘,你不是說與我們廣陵道節度使許大人……”
紫裙女子白眼道:“你還真信啊!”
劉關山尷尬一笑。
呂思楚吹了一聲口哨,樹林中跑出兩匹駿馬,他和紫裙女子一人一騎,徐家那位忠心耿耿的年邁馬伕自然會騎馬,加上劉關山就是四人能夠騎馬,徐氏少年,婦人,小女孩和丫鬟,剛好也是四人不會騎馬,可是如何分配,就又些麻煩,問題在於大家門戶出來的婦人和丫鬟,當然不便與男子共騎一馬,照理說是身份更為尊貴的婦人坐在紫裙女俠身後,可是婦人卻讓那名貌不驚人的丫鬟去找紫裙女子,她將懷中滿臉淚痕的女兒交給了呂思楚,她自己滿臉漲紅,羞憤難當,正當她望向劉關山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直被他們晾在旁邊的青衫男子緩緩說道:“如果你們執意向北而去,肯定逃不掉的,那支騎軍雖然看似都回去了,不過悄悄留下了幾名斥候偵騎,估計是故意讓你們掉以輕心,那名武將要麼在官道上休息等人,要麼已經親自去調遣大隊騎軍剿殺你們。”
呂思楚其實一直在暗中打量這一大一小,看不出深淺。
紫裙女子看似沒心沒肺笑道:“那咋辦呀?”
青衫男子也跟著笑眯眯道:“啊?姑娘身穿紫衣,難道不是那位徽山盟主嗎?對付這些宵小之徒,還不是彈指間灰飛煙滅的事情?”
紫裙女子捧腹大笑,伸出大拇指道:“好眼光!”
劉關山有些心情不快,對於那個陌生古怪的青衫男子,這位大劍堂高徒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天然敵意,尤其是剛才兩人有意無意對視了一眼,讓劉關山沒來由頭皮發麻。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紫裙女俠身後的丫鬟,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對青衫男子說道:“這位先生,我跟你向西邊走!其他人繼續向北!”
婦人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呂思楚和紫裙女子都一頭霧水。
劉關山脫口而出道:“不可以!”
更奇怪的是那名青衫男子搖頭道:“我就算帶人離開,也是帶著那個手臂受傷的孩子。”
那名看似腐朽老態的馬伕氣勢驟然間一變,眼神凌厲,停下了將少年與自己綁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