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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猛然起身,輕吹一聲口哨,在河畔飲水的戰馬飛奔而至,翻身上馬後,徐鳳年一手拽住韁繩,一手握緊拳頭,在肩頭重重一敲,咧嘴一笑。
南邊極遠處,老人腳步不停,老淚縱橫,低聲呢喃,悄不可聞。
“此時作何感想?”
老人終於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視野中最多是那大漠黃沙。
聽潮閣謀士李義山,死後並無葬身之地,骨灰盡灑關外。
老人灑然笑道:“義山!生前生後,我皆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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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北城南城門口,徐鳳年猛然停馬轉頭,那種憑藉天人體魄敏銳察覺到的些許異樣,稍縱即逝,剎那間便恢復平靜,無跡可尋。
如一片秋葉落於池塘,幾無漣漪,靜謐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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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流州那條不知名的廊道,流州步陣對峙阻滯北莽五萬南朝邊騎!
涼州將軍石符確如先前遞交拒北城藩王的那道兵文所說,並未率領六千清源軍鎮精騎火速馳援廊道戰場,而是在廊道以南的平原地帶站穩腳跟,耐心等待黃宋濮部主力的倉皇北撤,與此同時,需要攔阻南朝邊騎援軍南下與黃宋濮殘部聚攏匯合。這位涼州將軍僅是象徵性派遣一標斥候前往廊道偵查軍情,石符停馬南望,始終背向那座註定屍體堆積如山的血腥戰場,臉色平靜,可謂鐵石心腸。
最南方的老嫗山主戰場,涼莽雙方以了,都不知道如何下筆了。”
陸丞燕柔聲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別急呀。”
王初冬哦了一聲,繼續愁眉苦臉推敲開篇。
陸丞燕緩緩起身後,揉了揉王初冬的腦袋,“慢慢來。”
王初冬驀然展顏一笑,握緊拳頭使勁揮了揮,“放心,我一定會文思如泉湧的,到時候攔都攔不住哦!”
陸丞燕微微一笑,“到時候我一定要第一個翻閱。”
等到陸丞燕走出屋子後,一直給所有人天真爛漫印象的王初冬,突然流淚不止,如斷線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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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途經血腥氣始終沒有散去的老嫗山戰場,一位臉色雪白的年輕將領艱難起身,掀起簾子望去,久久不願放下。
那位爛陀山女菩薩此時坐在車廂內,負責防止他傷勢加重,需要不斷向他渡入一股平和氣機。
謝西陲望著那座北莽屍體全部棄之不顧的戰場,輕聲道:“兩萬僧兵,雖說大多都屬於爛陀山其他勢力,可是你的三千嫡系也在其中,更是你這位六珠上師的全部家底,想必你也猜到為何我要去那條廊道了吧?”
一頭青絲幾乎及腰的女菩薩漠然點頭。
謝西陲苦笑道:“這是一箭三雕之舉,我不得不做。既能儘量阻截北莽援軍,還能讓原本雞肋的僧兵步卒在流州成為一支奇兵,最後當然是能夠以此消耗西域底蘊,無論北涼是贏是輸,都只有好處,勝了,傷筋動骨的爛陀山為了追求利益,多半隻能繼續派遣僧兵趕赴北涼,北涼徐家輸了,以後北莽要想順勢南下攻打中原,北莽便最少失去了兩萬僧兵。說來說去,都是北涼佔便宜,你們爛陀山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她冷笑道:“你謝西陲這位罪魁禍首,要是當時死在那條廊道里,如果流州邊軍也跟著大敗,我會毫不猶豫摘下你的腦袋拿去北莽請功。”
謝西陲笑道:“讓你失望了。”
謝西陲說完這句話,就不得不放下簾子,重新躺回去,很快沉沉睡去。
她繼續閉目養神,無悲無喜。
她默唸一段經文,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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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陽關內外,南褚北董,兩個天底下最著名的胖子正在對峙。
董卓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