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重樓,俞興瑞。
有些是不屑,如洪洗象,王小屏。
陳繇突然哈哈大笑,轉頭直視這位據說已經躋身天人境界的陸地神仙,毫無懼意,“人間百年,飛昇又能有幾人?屈指可數的人物之中,又有誰不曾是是謫仙人下凡?怎麼,澹臺宗師要為誰做說客?貧道只知道,讓澹臺宗主如此行事之‘人’,絕對不會是這尊真武大帝。”
澹臺平靜皺了皺眉頭。
她嘴角泛起古怪笑意,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北涼王徐鳳年和你們掌教李玉斧,是不是謫仙人?又為何偏偏他們要在這一世大逆不道?!~”
陳繇滿臉天經地義的神色,笑呵呵道:“貧道一個只管武當戒律的,管那些作甚?”
澹臺平靜臉色冷漠,“好一個武當山!不愧是呂祖道場!”
陳繇依舊微笑道:“過獎。”
澹臺平靜轉身望去,雙眸雪白。
俞興瑞站在大殿門檻之外。
但她卻是直接望向了大蓮花峰之外的那座小蓮花峰。
下一刻,她身形消散。
匆忙趕來的俞興瑞如釋重負,陳繇緩緩走向這位師弟,以不苟言笑著稱於世的老真人難得打趣道:“俞師弟,趕緊擦把汗。”
俞興瑞擔憂問道:“就這麼放她離去?”
陳繇豁達道:“其實她願意在這個時候現身,就表明她暫時沒有動殺心。你想啊,王爺在山上,鄧太阿在,李當心在,還有那麼多大宗師在場,誰敢在這裡撒野,她畢竟不是武帝城王仙芝嘛。”
俞興瑞點頭道:“也對。”
陳繇突然問道:“真想好了?”
俞興瑞沉聲道:“與你們不太一樣,我俞興瑞終究世世代代都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
陳繇不合禮儀地拍了拍俞興瑞肩膀,“那就放心去吧。有玉斧,韓桂,還有……那餘福,都很好。”
俞興瑞遺憾道:“只可惜大概等不到小師弟開竅的那天了。”
陳繇點了點頭,“師兄也差不多。”
“師兄,能不能跟你說件事?”
“你說。”
“小師弟如今才多大點孩子,正是貪睡的歲數,哪有你這樣每天天沒亮就跑去敲門的長輩?”
“師弟啊,你是咱們山上的掌律道士,還是師兄我啊?”
“……”
“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小師弟偶爾貪嘴,在給人解籤的時候偷買些糖葫蘆之類的吃食,師兄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那麼火眼金睛?那麼點大的娃兒,好幾次挑燈罰抄經書,我瞧著都心疼,玉斧更是次次在屋外頭悄悄候著。”
“哦。師兄差點忘了,小師弟如今名義上是你徒弟的徒弟,你們仨香火情旺著呢。”
“師兄這話就有些酸味了不是?哈哈,沒法子沒法子,師弟我收了個好徒弟。”
“師弟啊,你今天不是本該在經樓當值嗎,怎麼有功夫在這裡跟師兄閒聊啊?晚上把《道教義樞》抄一遍吧。”
“師兄!那你還本該此時在敲磬了呢!”
“哈哈,沒法子啊,師兄掌管武當山戒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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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籤攤子前,蘇酥三人已經遠去,韋淼仍然留在遠處,那名早為人婦的妖嬈苗女興致勃勃地坐在桌前長凳上,望向已經開始收攤子的年輕藩王,用蹩腳的中原官腔說道:“小俊哥兒,也給姐姐解支籤嘛?”
徐鳳年忍俊不禁道:“這位姐姐,你都嫁人好些年了,還求什麼姻緣?”
她大大咧咧道:“麼得法子嘛,我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不要他,姐姐也沒啥心思,就想看看當年是不是嫁虧了。”
相貌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