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得猴年馬月啊,跟你說話真沒勁,算了,師父說貪多嚼不爛,先把拳法練紮實了再學其它。唉,但是我真的挺想跟師父一樣在腰間佩把刀啊。”
聽著孩子的稚氣言語,標長爽朗大笑。
餘地龍轉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徐鳳年,滿臉哀求喊道:“師父!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涼刀啊,大個子都承認我是他的袍澤了!”
“才喝了兩三天的西北風沙,就敢跟人袍澤互稱了?”
徐鳳年笑著一腳踹在這孩子的屁股上,餘地龍前撲向水面,但是沒有撞入水中,只見他雙手緊貼在水面上,滑出兩條水痕,雙手微微一撐,身軀便手腳倒立,在水面上靜止不動。
很快有,尤其是在陳芝豹擔任北涼都護後,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所以當年在離陽廟堂上,曾經有文臣調侃某個地方竟然連堂堂都護大人都得關心軍營茅廁建造在何處,那是不是連拉屎的時間也得守規矩啊?事實上還真巧了,北涼軍戰時紮寨後,還真要管士卒的茅廁用時,吃喝拉撒睡,都有與之相關的詳細規矩。非戰時軍營哪怕有鼠,夏天蟬鳴,冬有積雪,等等“小事”,一律要從嚴從重地問責!
如果說北莽是馬背上的民族,天生的戰士。
那麼北涼三十萬邊軍,那就是徹頭徹尾被一點一點熬出來的戰爭狂。
大到統領將軍校尉,小到都尉標長伍長士卒,所有人都知道當戰爭來臨,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完全不用想去做什麼,一切事情都會變得自然而然。因為那些無數次棍棒下的規矩條例,都深刻烙印在骨子裡了。
至於那些官品更大的頭銜,很簡單,就是意味著軍功。
北涼軍中向來賞罰分明。例如貪瀆一事,離陽境內可能早就習以為常,北涼不敢說禁絕貪瀆,遠離邊關的將種門庭撈銀子不比別地手軟,但是在邊軍中,一經查實,哪怕是貪墨了區區幾兩的撫卹銀子,直接過手銀子的官員,軍法司一律前去斬首示眾!貪墨官員的上司,往上推三級,全部貶官。北涼道經略使李功德私底下就說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將種後代在陵州那麼個個視財如命,就是窮瘋了嘛。不過北涼對戰功的賞賜,歷來毫不吝嗇,斬首幾顆,都是就地升職,回去後再領賞銀,都是在軍營中開啟裝滿白花花一大片銀子的箱子,當場取走,邊軍中專門有大隊驛騎負責幫忙運送銀子離開邊境。
徐驍當年打下北漢皇宮,第一件事就開啟國庫,分銀子!當時在離陽王朝還做些監軍事項的某位貂寺就好心提醒,小心朝堂上的彈劾。徐驍當時就只說了一句話,吃進肚子裡了,再拉出來可就只能是屎了,誰想要,那我回頭就帶兵去他們家門口蹲著去。
六千幽州騎兵當然不可能一聽到四十里外有獵物,就一股腦蜂擁上去。鬱鸞刀下達的命令是暫由“半軍”出擊,當六千騎在負責挑選路線的先鋒營帶領下快速推進三十里後,六千騎開始同時換馬,下馬換馬幾乎全然寂靜無聲,三千騎開始單人單馬“緩緩”前行,剩下三千騎沒有急於出擊,但是也分列為中軍千騎和左右兩翼各千騎,將近一萬匹閒馬由這按兵不動的三千騎暫時約束。
天正好微亮。
此時三千騎距離北莽敵軍不過五里路。
北莽也不是睜眼瞎,派遣到東面的那幾股馬欄子死得差不多了,雖然逃回來的寥寥幾騎連敵軍多少兵力都沒能查探清楚,但是北莽軍中千夫長麾下都有專門的“諦聽卒”,貼耳在地,雖然得出的答案不太準,但不至於會將幾千騎說成幾百騎。一聽到有最少兩千敵騎出現,兩名千夫長在震驚之餘,也很快佈置好橫貫南北的騎軍鋒線,輔兵也作為第二撥有生力量匆促上馬,隨時可以投入戰場。
那場離陽大楚對峙了好幾年的西壘壁之戰,從最初的七八萬對十數萬,到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