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夠出竅神遊?!”
“徐鳳年”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我能出竅神遊,很奇怪?見你這般明明跟我對視,還不願意停下勾人媚態,不是更該奇怪嗎?”
樊小柴微微撇過頭,偏移視線。
真正成就了道教典籍中“天人相宜”境界的徐鳳年繼續笑道:“來,你繼續,來個梅開二度。不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樊小柴氣得渾身顫慄。
徐鳳年火上澆油道,“這麼快就完事啦?”
樊小柴臉色由白轉青,就像一塊水頭很足的白底青翡翠。
徐鳳年突然伸出手指,抵在唇間。
樊小柴終歸是做到拂水社頭等諜子的女子,趕緊凝神望向屋門。
院中女子來了又去,僅憑腳步聲,樊小柴就斷定是那個腦子拎不清的張上山。
等樊小柴收回視線,出竅之人已經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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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離著泛起魚肚白的清晨時分還有小半個時辰,一宿沒閤眼的樊小柴伸手握住枕下雙刀,等到院中腳步聲愈發臨近,聽到敲門聲,樊小柴不輕不重問道:“做什麼?”
不速之客敲過門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樊小柴下床穿好靴子,懸好雙刀,開啟房門,看到那個蹲在臺階上的背影,一頭霧水。
徐鳳年輕聲道:“跟我走。”
樊小柴沒有任何疑議。
兩人開始一前一後,一起登山。
興許是這次天亮有些早了,也許是徐鳳年不熟悉地形,多走了些冤枉路,總之他們兩人沒能走到符籙山之巔,在最佳觀景點看到最絢爛的朝陽。
樊小柴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就默默跟在這個身影后邊。
徐鳳年乾脆停下腳步,站在離山巔還有半里路的地方,望著遙遠的天際一線,眼簾中,宛如翻滾出一條碩大無比的金黃鯉魚,橫臥在一隻青白盤子上。
樊小柴跟著他一起眺望東方,也不覺得那幅景象就怎麼壯觀了。
徐鳳年平淡道:“本來想到了山頂,看著日出,再跟你說些應景的大道理,可既然錯過了,想想就算了。”
樊小柴第一次心平氣和跟這位北涼王說話,“樊氏滿門因大將軍而死,冤有頭債有主,我本該矛頭指向大將軍,不該找你徐鳳年,可當初我還是找你報仇,是實在沒道理可以講了的道理,我從來不起想什麼對啊還是錯啊,人爭一口氣,如果不是這口氣撐著我,早就死在拂水社的那座藥池子裡了,要知道十名女子跳下去,有九個半都死了,至多剩下半條命。那還是第一關,後邊留著半條命的十個人,自相殘殺,活下來的也就一兩個。我這兩年都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
樊小柴自笑道:“也就是知道殺不掉你,這會兒我其實還不死心,想著能把剃乾淨你的骨和肉,蘸蘸鹽醋,就能下飯了,我肯定一頓能吃幾大碗米飯。”
樊小柴抬腳輕輕跺了跺地面,嘆息道:“有些時候也會胡思亂想,站著的話,也就兩隻腳的地方,躺著多佔地面兒,加上棺材的話,就更是了。老天爺讓咱們投胎來世上走一遭,結果隨隨便便,說死就死了,臨死還要罵一句老天爺不開眼,就不怕下輩子投錯胎?既然這輩子沒了盼頭,總不能再禍害了下輩子。”
樊小柴轉頭問道:“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大概都是以前讀死書讀出來的壞毛病吧?難怪我殺人的時候,總喜歡一邊說著話一邊折磨人。”
徐鳳年沉默片刻,然後一板一眼說道:“我房間裡還有好些蠟燭。”
樊小柴兩頰頓時漲紅滾燙,一如昨日滴滴落落的紅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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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符籙山上下都知道有個當縣官的年輕人,也不怕死,成天悠遊度日,在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