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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蟒遊曳在錦袖郎屍體身邊,時不時垂下巨大頭顱輕柔觸碰,拓跋春隼右手被飛劍洞穿,左手抽刀,一刀砍去毫無防備的彩蟒頭顱,再對著錦袍扈從一頓亂砍,何止是大卸八塊,比鞭屍還要血腥殘酷,擒察兒不敢騎在馬上,下馬以後也不敢靠近這位小拓跋,生怕被遷怒。拓跋春隼將因他而死的忠心扈從剁成爛泥,斜眼瞥向擒察兒,後者一抖索,跪在地上求饒,拓跋春隼冷笑道:“算你運氣好,是鷹師出身,擒察兒,派人去帶著你部落的鷹隼和騎士,傾巢而出,如果沒能獵殺那名意圖行刺我的刺客,你的部落就可以從草原上除名了。”
擒察兒牽馬小跑到拓跋春隼身邊,滿頭汗水遞過韁繩,小聲問道:“這些牧民?”
拓跋春隼平淡道:“草原重諾,自然要贈送黃金與牛羊。”
擒察兒忙不迭點頭如小雞啄米,阿諛道:“小王爺不愧是草原上的王鷹。”
拓跋春隼騎上馬,冷笑道:“之後是死是活,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擒察兒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橫臂在胸,低頭道:“小王爺英明。”
拓跋春隼看到馬鞍上空無一物,面無表情道:“去拿一張勁弓,三筒箭壺。”
擒察兒狗腿吆喝起來,馬上有敬畏無比的騎兵策馬趕來,交付弓箭,拓跋春隼雙指拈起一根羽箭,挽弓以後,射殺了外圍一名騎兵,直透頭顱,墜落下馬。拓跋春隼這才眯眼點了點頭,抬頭看著那隻矯健悉惕擒察兒調教出來的黃鷹,心中再度泛起暴虐,若是錦袖郎不死,以他的熬鷹水準,豈是馬下這名鷹師出身的悉惕能夠媲美,那名老奴調教出來的大品雀甚至可以捕鷹殺隼!小子運氣真是不錯,拓跋春隼按捺下殺機,夾了夾馬腹,命令道:“讓你那頭畜生盯緊了!跟丟一次,我就剮出你眼珠子一顆!”
擒察兒慌亂上馬,跟在小王爺身後。
來去匆匆。
呼延安寶所在部落牧民都是如釋重負,對這個勢單力薄的流亡小族來說,就像頭頂烏雲雖未散去,但起碼不至於當下便磅礴大雨。呼延安寶早已心灰意冷,只是讓兒媳替呼延觀音包紮傷口。帳屋內少女疼得身體顫抖,卻仍是面容堅毅,反倒是小孩阿保機在一旁心疼得哽咽抽泣,蹲在地上,不敢去看姐姐的傷口,把頭埋在雙膝裡。呼延安寶愧疚道:“都是我們害了這位南朝而來的年輕菩薩啊。”
呼延觀音欲言又止,老人憂心忡忡道:“追殺恩人的,應該就是拓跋小王爺。”
草原上,展開了一場動人心魄的追獵。
徐鳳年突圍以後,端孛爾回回銜尾追擊,逐漸拉近距離,相距不過百丈,視野可及,兩人身形急掠不輸戰馬。端孛爾回回身後還有拓跋春隼,悉惕擒察兒和一百騎。撒網以後自然就是收網,一旦再度落網,徐鳳年就再沒有可能逃脫的機會,他這次在圍剿中仍是擊殺一名金剛境高手,已經駭人聽聞。徐鳳年彎腰如豹,絲毫不敢減少前衝速度,轉頭瞥了一眼空中飛旋的獵鷹,有苦自知,奔跑速度減緩,大黃庭的恢復自然可以加速,但是被端孛爾回回纏上,就要落網,拓跋春隼雖然被金縷刺傷,但戰力還有八九分,自己卻已經精疲力竭,被說成黔驢技窮,實在不冤枉,腳踏彩蟒,雖然不知為何沒有錦袍魔頭設想那般全身麻痺,但對於身形騰挪肯定有影響,八柄飛劍結青絲,春雷出鞘一袖青龍,最後更是連成胎金縷都祭出,端孛爾回回的攻勢,許多拳腳可都結結實實砸在身上,徐鳳年既沒有到達可以借用天地氣象的天象境,更沒有陸地神仙境界,若是拓跋春隼和端孛爾回回給他一旬半月休養生息的機會,大可以再戰一場,可是他們追殺得急迫,斬草除根,徐鳳年除了拼命吐納療傷和向前逃命,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所幸有開蜀式氣機一瞬流轉三百里的珠玉在前,對於這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