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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州地勢上,江東牯牛大崗與江西龍虎斬魔臺雄峰對峙,格局形勢上,也差不多,秉著遠親不如近鄰的原則大體上井水不犯河水,如同兩位相敬如賓的老嫗,軒轅家族的老祖宗雖說道德堪憂,為劍州士林所不齒,但武德不低,廣結天下英雄好漢,一些被官府上榜剿殺的漢子只要上得了徽山,都可託庇於這個當今武林屈指可數的豪族,官府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持家族半百年的軒轅老家主對登山求學的武道後輩也樂意大力栽培,曾替許多如今名動江湖的高手指點迷津過。袁庭山報仇雪恨後,作為被官府重金懸賞緝拿的亡命之徒,甚至上了趙勾名單,若非軒轅價值願意讓其上山,在山腳就要被趙勾拿去傳首江湖。
對生性涼薄的袁庭山來說,這份救命恩惠且不去說,他若想在刀法上有所建樹,打破瓶頸,就得心甘情願給軒轅家族做一些見不得光的陰暗勾當,當牯牛崗一名管事在六疊瀑布下找到袁庭山,這名刀客正在以後背硬抗那條百丈高崖跌落的水柱,以此錘鍊筋骨,徽山瀑布六疊,以這一疊下墜最急,號稱龍吐水,軒轅家族近三十年已經沒有年輕後輩如此極端地鍛鍊體魄。袁庭山聽說大概後,就領著二十輕騎下山辦事,攔截兩個從小門小戶裡出逃的妙齡玩物,實在提不起大精神,但既然寄人籬下,拿人好處了總得。
袁庭山只要答應去做,就務必做到最好。查清鏢局路線後,先將那擅長炮捶鞭腿的秦鷂子砍斷雙腿雙腳,攏起一夥不成氣候的草寇,倒不是說要借力,只不過總要給官府擺出劫匪與鏢局同歸於盡的障眼法,聽說那對尤物在劍州極富盛名,早前才十二三歲時就早已豔名遠播,軒轅老祖青眼相中,視作床帷玩樂的禁臠,早已在江東半公開,就等著何時出手“請”上山享福去了,不曾想那對被譽作“一人已傾城一人更傾國”的小璧人竟然跑了。
在很多事情上都後知後覺的袁庭山瞥了眼臉蛋身材幾乎完全相同的兩人,拿刀尖指著站在車上的那位,哈哈笑道:“你這皮囊可比娘們還好,難怪軒轅老祖對你更上心些,就是不知道你這細皮嫩肉的,跟姐姐一起能被玩弄幾天。記住了,我叫袁庭山,在我刀法大成之前,怎麼都別死,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袁庭山已經看到那名氣態不俗的不速之客,高坐於駿馬上,遙遙相望,袁庭山嘴角勾起,殺意湧起。他出身貧賤,習武后從不掩飾對豪門公孫的憎惡,初入劍州,就在江上殺雞般宰了一整船的膏粱子弟。袁庭山朝軒轅傾注心血培養出來的悍勇輕騎作了個斬頭手勢,刀背輕輕敲打肩膀,走向那名仍在地上爬行的青鏢,不忘轉頭笑道:“好心提個醒,我在徽山上聽說軒轅老祖癖好古怪,到時候老傢伙讓你與你姐姐歡好,你該如何做?”
脖子烏紫痕跡觸目驚心的姐姐癱軟在地,聽到這句話,嬌軀顫抖,臉色蒼白。
站在車上的那位嘴角血絲更濃。
袁庭山做了個充滿暗示性的挺腰動作,大笑著走向那名苟延殘喘的年輕鏢師,留下一對雌雄難辯神情迥異的姐弟,坐在地上的姐姐恐懼地抬頭,望向那個從小就極有主見的弟弟,後者恰好居高臨下冷冷望來,她打了個冷自骨髓的寒顫。袁庭山根本不在乎被那對姐弟記恨,以他們姿色,如果真的能夠對軒轅老祖曲意逢迎婉轉承歡,在牯牛大崗得寵幾年想必不難,只不過到那時候,軒轅青鋒都已是他的女人,一對連命運都掌控不住的軟弱寵物能掀起什麼風波。
失去雙足的韓響馬還在血泊中艱難爬行,只是憑著一股執念苟活。
袁庭山站在韓響馬與老鏢屍體之間,將刀插入地面,彎下腰笑眯眯道:“再努力一點,就快看到你老爹的腦袋了。”
當扭動殘軀木然前行的韓響馬頭顱到達刀鋒下,袁庭山冷笑著在道路上緩慢劃出一道溝壑,順便將這顆頭顱輕輕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