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滿臉洋洋得意,“我收了三個徒弟,以後江湖假使還有武評的話,那麼王生餘地龍呂雲長他們三人,肯定都可以登評前二十,餘地龍那個小兔崽子更是有望獨佔鰲頭。”
姜泥哦了一聲,“餘地龍?就是那個在幽州騎軍裡當斥候的那個孩子?”
徐鳳年點點頭。
不曾想姜泥下句話的威力無異於飛劍取頭顱,“連我在武當山上,都聽說了那個扶牆而出的著名典故,真是好厲害的天下第一。”
徐鳳年呆滯當場。
然後姜泥就聽到那位扶牆宗師在那裡碎碎念著“清理門戶”。
姜泥抬頭痴痴望著那條懸掛在天空的銀河,跟隨棋待詔叔叔去了廣陵道後,一直聽那裡的百姓將其說成“天上廣陵江”。
徐鳳年跟隨她一起望著那條天上大江,喃喃道:“聽說南疆有十萬大山,聽說遼東大雪猶勝西北,聽說南詔有座蝴蝶泉,無數色彩斑斕的蝴蝶首尾相接,從樹上一直垂掛到水面……”
姜泥聽著他的唸叨,輕聲道:“那些讓你惺惺念念的地方,你以後會都去看一遍嗎?”
徐鳳年眯起眼眸,“當然想啊。”
姜泥收回視線,“明天我想去山頂的紫虛觀燒香。”
徐鳳年納悶道:“祈福許願?還是跟人求籤?”
姜泥沒好氣道:“要你管?”
徐鳳年一笑置之,“如果我沒有記錯,明天會有武當掌律真人陳繇親自解籤,不管你睡懶覺起得多晚,我也能讓老真人第一時間幫你解籤,誰讓我是武當山的天字號大香客,他們哪敢怠慢。”
姜泥正要刺他幾句,徐鳳年已經率先開口道:“當年鄧太阿贈送給我十二柄袖珍飛劍,後來跟韓生宣、王仙芝和拓跋菩薩那幾場死戰,毀壞了許多,已經湊不成一套,我後來便讓清涼山後山的墨家大匠重新打造了一套九柄,分別跟我的幾種劍意相契合,九柄飛劍的名字分別叫做酆都、蟻沉、蠹魚、水精、老蛟、美髯、稚趣、野狐和羊脂,怎麼樣,是不是聽上去就很有意思?”
姜泥不客氣道:“酸,真酸!”
徐鳳年哈哈大笑,收斂笑意後,輕聲提醒道:“對了,明天燒香的話,有些瑣碎事情得先跟你說上一說,省得你無頭蒼蠅亂撞。請香不用多,不是買一大把就顯得心誠,三炷香足矣,而且請香的銅錢必須許願之人自己出,借不得。在武當燒殿香和壇香又有分別,尤其前者講究一個‘香不過寸,過寸則不靈’,後者以檀香為佳,真正的香客,都是自帶香火的,不是你這般臨時抱佛腳,哦不對,是抱真武大帝的腳,這麼說好像更不對了……進了道觀,男左女右,無論是走臺階還是過門檻,都不要走正中間,許願之時,不要隨意許諾日後供養之事,這在道觀和寺廟都是一個道理,菩薩也好,真仙也罷,都不差你那一炷香,還有,在武當燒香,據說求平安順遂最靈,切記不要許願太大。以後若是許願應驗,莫忘了還願……”
聽著徐鳳年不厭其煩地絮叨,姜泥心境祥和,心底還多了一些讓人感到暖洋洋的溫暖。
只不過徐鳳年果然沒有讓姜泥“失望”,最後一句話露出了色胚本色的狐狸尾巴,“最最最重要的是,在武當山許願早生貴子也是可以的!”
姜泥深呼吸一口氣。
想起了當年的《月下大庚角誓殺貼》。
末尾處,是姜姒誓殺徐鳳年。
徐鳳年看著她呼吸時胸口微顫的風景,笑眯眯道:“小泥人,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姜泥冷笑不止。
不再僅僅是當年吵架鬥嘴總是一敗塗地的小泥人,如今頗有幾分西楚皇帝陛下的風采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當武當諸峰的悠揚晨鐘同時響起。
武當主峰大蓮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