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鳳年大口啃著柿子,含糊笑道:“我吃過很多地方的柿子,北涼隴西的雞心黃,京畿地帶的牛心柿,越州的蓮花柿,還有你們劍州南邊的方柿,不過味道都不如早年在江南道那邊的一種不知名野柿,個小色紅,紅得尤為鮮豔,好吃。” 徐寶藻一本正經提醒道:“你的吃相真的很難看。” 徐鳳年一顆接著一顆,兜裡的柿子很快就只剩下一雙難兄難弟,然後就不再繼續餓死鬼投胎一般,而是望向遠方。 不知不覺,缺門牙老黃已經去世十來年了。 徐寶藻突然不由自主地猛然蹲下身,然後她感覺到頭頂一陣微風拂過。 她轉頭望去,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悻悻然收回手,顯然他之前是衝著她腰肢之下的那份圓潤挺翹去的。 她怒目相向,那矮小精悍且腰挎金鞘短刀的漢子咧嘴一笑,挑釁地用那隻手做了個五指揉捏動作。 徐寶藻無可奈何,只好轉頭對徐鳳年憤懣道:“你視而不見?!” 徐鳳年盤腿而坐,雙手擱在膝蓋上,眯眼笑道:“早個十幾年,我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徐寶藻狠狠丟掉小半柿子,氣悶道:“下流胚子!” 徐鳳年笑呵呵道:“人不下流枉少年嘛。” 徐寶藻惡狠狠盯著這個讓人失望至極的青衫男人,“你這種人都能成為江湖高手,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徐鳳年漫不經心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 興許是發現徐寶藻身邊的男人連個屁都不敢放,那個金鞘短刀漢子和身邊兩個魁梧男子都覺得保準是兩顆軟柿子,三人怪笑著圍住兩個蹲在地上的男女,其中一個雙臂環胸道:“這小娘們雖說長得不行,可如果晚上吹了燈,或是白天矇住頭,只要不看那張黑炭臉,脫光了衣衫,白條條的,肯定別有滋味!估摸著比起花魁也差不遠了吧?是不是啊,兄弟們?” 矮小漢子鬼鬼祟祟伸出腳尖,似乎是想要去“掂量掂量”那小娘們的那兩瓣滿月。 結果三人同時以旱地拔蔥的姿態高高飛起,然後瀟灑之極地落在歙江江面之上,之後是一次次飄逸出塵地蜻蜓點水,愈行愈遠,最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渡口所有人的視野中。 這份輕功,著實了得啊。 渡口上的江湖人士很是佩服,琢磨著不愧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如果三位高手沒有發出那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怪叫,那份飄飄欲仙的高手風範就更是毫無瑕疵了。 徐鳳年嘖嘖道:“厲害厲害。” 原本對他再次稍稍刮目相看的少女,立馬沒了好臉色,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我而是你,多戴了張麵皮呢!” 那個傢伙破天荒沒有還嘴,縮著肩頭雙手攏袖,眯眼遠眺。 空有一身武學修為,卻像個蹲在莊稼地盯著收成的粗鄙村夫! 徐寶藻嗤之以鼻,記得書本上的那些讀書人,哪個不是丰神玉朗,超拔流俗,哪個不是風格秀整,高自標持,哪個不是玉樹臨風,寫意風流?! 兩人一直沒有言語,直到渡船啟航在即,徐鳳年才招呼她一起走去,發現四周男子眼神熠熠,就讓她先行踩上那塊橫架在水面用以銜接渡口和船頭的木板,她走上去後,突然轉身朝徐鳳年伸出雙指,輕輕彎曲,示意他管好自己的眼睛。 徐鳳年笑著點頭。 兩人沒有進入船艙,站在船尾,徐鳳年趴在欄杆上,她思量片刻,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你的徒弟當真能夠護送他們順利到達劍州邊境?” 徐鳳年嗯了一聲。 徐寶藻又問:“你徒弟和那名揹著長劍的年輕俠士,都能夠讓鞘中劍匣中劍自行顫鳴,是書上那種能夠在千里之外取人頭顱的陸地劍仙嗎?” 徐鳳年哭笑不得道:“那還差得遠。一百年多年來,真正意義上的陸地劍仙,呂祖轉世之人不算的話,大概就只有逐鹿山劉松濤、春秋劍甲李淳罡、桃花劍神鄧太阿三人而已,如今的天下第二於新郎,以及第三的吳家劍冢女子劍侍翠花,都還差那麼一點點意思。” 徐寶藻哦了一聲,嘀咕道:“反正我只聽說過武當山呂祖。” 徐鳳年笑問道:“你的那位劉關山,就沒跟你提及過這些江湖奇人異事?” 徐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