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有本事,你不服氣不行,要不是還念著舊情,方才就使出看家本事的撩陰腿了。”
劉元季摟著林鬥房的肩頭,本來想嘴上罵幾句,可碰到那一截空蕩蕩的袖管,就不說話了,當年還是他劉三兒咬著牙幫老兄弟包紮的傷口,當著姓林的兄弟沒好意思,出了軍帳才敢蹲在地上嗚咽,那滋味,彷彿比他自己斷了胳膊還要疼。
劉元季清楚記得那年,林鬥房斷了胳膊,大將軍也重傷,那個孩子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始終臉色發白守在軍帳外,結果一老一小並排靠著軍帳“守夜”。
劉元季,林鬥房,尉鐵山,韓退之,四位老人一起並肩走到武樓門口,大雪紛飛,雖然不復見黃沙裹鐵甲的景象,但是舉目望去,那條河水本就結冰未曾解凍,冰河再往北,盡是白雪壓黑甲。
十萬步騎北涼軍,東西方向分成兩個巨型戰陣,中間留出一線路徑。
白羽騎統領袁南亭得以臨近冰河附近,高坐馬上。
此外還有蓮子營。大馬營。鷓鴣營。先登營。這些老營新營總計三十六,悉數一字排開,氣焰尤為雄壯。
小雪營遊弩手標長李翰林位置稍稍靠後,佩刀負弩,屏氣凝神。身邊是重瞳子陸鬥。兩人一同望向那座校武臺,眼神熾熱。
校武臺上空無一人,除了一架巨大戰鼓便也算是空無一物了。
戰鼓未擂,對北涼甲士而言最是熟悉不過的號角此時亦是尚未吹響。
南北向都有石階的校武臺終於緩緩露出一座小山般的身形。
北涼都護褚祿山,二十年來首次披甲現世!
褚祿山在校武臺正中稍稍靠左位置,拄刀而立。
北涼新任騎軍統帥,天下騎戰第一的白熊袁左宗,與那早就揚名立萬的步軍統領燕文鸞大將軍,一左一右,同時走上校武臺,拄刀而站!
袁左宗本就是世人皆知的玉樹臨風美男子,此時披重甲握涼刀,更顯得氣勢驚人。
燕文鸞如果只論身高體型,遠遠輸給北涼都護和騎軍統帥,燕大將軍身材矮小,比起江南男子興許還要矮上幾分,而且早早就在戰場上為流矢射瞎了一眼,這個不高不壯的男子,曾拔箭吞眼珠,繼續再戰。西壘壁一戰西楚覆國之前,兵聖葉白夔無敵於春秋九國,只有燕文鸞的步軍,能跟葉白夔的大戟軍打了個平手!後宋西蜀兩國,不宜徐家騎軍馳騁,亦是他燕文鸞立下的汗馬功勞。
他燕文鸞站在那裡,天下誰敢小覷?
然後是步騎兩位跟劉元季尉鐵山一同擔任多年副統領的陳雲垂,何仲忽!
接下來是兩位新任副帥,南唐將領第一人顧大祖,把持幽州軍權十多年後升任騎軍副統領的周康!
以及緊隨其後的涼州將軍石符,幽州將軍皇甫秤,陵州將軍韓嶗山。
只是為何不見大將軍,不見北涼王?
最後由黑衣赤足的徐龍象帶著齊玄幀座下黑虎,步入校武臺。
褚祿山,袁左宗,燕文鸞,陳雲垂,何仲忽,顧大祖,周康,石符,皇甫秤,韓嶗山。
十人拄刀,一字排開!
當這個帶著龍象鐵騎一路碾壓北莽南朝數座軍鎮的徐家次子露面,一聲悠揚悲涼的號角響徹天地。
徐龍象一步一步走向那架一人半高的戰鼓。
北涼鼓響,曾經最響響於春秋西壘壁!
北涼軍陣後方,有八百鳳字營,白馬白甲。
當一名頭髮灰白的年輕人換上一身王朝藩王才可穿戴的玉白蟒袍,佩刀提矛上馬之後,一位老人為其牽馬而行,通體雪白的戰馬緩緩踩踏出幾丈外,駝背老人鬆開韁繩,直了直腰桿,輕輕拍了拍馬頭,然後欣慰笑道:“去吧。”
這一騎在兩軍戰陣中率領身後八百鳳字輕騎,在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