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尤為粗壯的銀線在身前滾動翻湧,在小巷弄裡肆意遊曳滑行,如同出江的蛟龍,撲向不願停下腳步的徐鳳年。另一根規模稍小的銀線小蛇從身後劃弧掠空,在她左手牆壁上裂出一條居中厚兩邊淺的
縫隙,率先激射向弓腰奔行的刀客。在鞘春雷離手,與這根銀蛇糾纏在一起,綻放出一串火花,徐鳳年然後五指成鉤,右手握住那一尾如蟒蛟兇悍游來的銀光,驟然發力,一捏而斷,水花在胸口濺射開來,真是好一幅花團錦簇的景象。
徐鳳年身形所至,大雨隨之傾瀉向目盲女琴師。
只差五十步。
春雷被徐鳳年一彈指,直刺高空,劃開天穹雨幕,墜向女子頭顱。
一柄金縷出袖。
今夜在此守株待兔的女子臉色如常,懸空左手終於落下,滑音吟猱,一反先前輕柔平和,因按弦勢大力沉,故而激盪驚雷。
春雷鞘和飛劍金縷都被斬斷氣機牽引,雖然被徐鳳年再生一氣,強硬收回,同時也失了先機,終於不得不止步站定,雙袖一捲推出,硬抗琴師左手兩手造就的弦絲殺機。
針刺鏡。
鏡面結實,可抵不過針有千百枚。
眨眼過後,琴聲停歇,徐鳳年低頭看了眼左肩,血絲滲出,越來越濃,即使是初入大金剛,也止不住傷勢。
他有些明白為何叫做擅長指玄殺金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