轄是春秋昔日第一強國西楚的故土,能夠在二十年間彈壓得楚人抬不起頭,絞殺士子無數,可見這位藩王的鐵血手腕。
這下輪到袁庭山納悶了,但隨即這名無法無天慣了的刀客開始冷笑起來,顯得十分猙獰。
徐鳳年問道:“這是在剿匪?”
袁庭山笑著反問道:“那你是不是寇匪?”
徐鳳年被這名出手殘酷的刀客逗樂,陰惻惻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馬上就知!”
袁庭山無視那當先輕騎二十柄勁弩所指,身形暴起,拖刀奔走。
二十根箭矢激射而出,袁庭山輾轉騰挪如靈猿,五十步距離,一瞬就清晰可見那倨傲公子哥的臉孔,小白臉一個,這種富貴人家的腦袋割下來才解氣!但為了前程,先忍一時,頭顱且讓你再留一會,等老子刀法超越軒轅老祖宗,到時候徽山在手,軒轅青鋒淪為胯下,但暫時留你一條小命不假,不意味著就讓你繼續高坐馬背頤指氣使,能在老子這柄刀面前裝大爺的傢伙,還沒從孃胎裡滾出來!
可袁庭山躲過了一撥羽箭,才騰空躍起,想將那名將門子弟重傷,一匹黑馬從旁刺出,武將手持一杆卜字大戟,直插袁庭山胸口,若被刺中,十成十就要被透心涼。
袁庭山千斤墜下身形,落地後再重新炸起,手中名刀剛好斬向馬頭。
沉重大戟當空一掄,恰恰爭鋒相對,橫掃向刀鋒。
袁庭山眯眼,手中刀不再退縮,砍中卜字戟身,大戟向後一蕩,袁庭山看似傾注全力後被迫後退,但雙腳在地面上倒劃而去,單手撐地,腳下才揚起些許塵土,身形再衝,速度幾乎是方才一倍,分明是視敵以弱在先,一旦探知深淺便突兀殺人在後,身披重甲的寧峨眉怒喝一聲,一杆堅硬大戟在他手中隱約震出層層疊疊的微妙弧度,嗡嗡作響。袁庭山快,他的大戟一樣不滿,卜字戟尖向這名青年刀客的腰部勾去,一旦鉤中,定要這個刺客腰斬!袁庭山笑著咦了一聲,空閒的左手猛地按在刀背上,與大戟再度接觸,這次不再硬拼氣力,而是手掌發力,帶動右手刀,整個人以卜字鐵戟為中心,在空中靈巧畫出一個半圓,再度與那馬背上巋然不動的無知公子哥欺身接近!
袁庭山是市井巷弄裡殺出血路來的狠辣匹夫,敢拼命,同時卻也惜命,既擅長死纏爛打,又熟知如何佔得最大便宜,大概知道那名使戟將軍的武力,繞過鐵戟後,不是趁勢直接出刀,如此一來就要將整個後背留給那重甲將領,老子的命比天王老子還金貴,一命換命太不划算,所以他非但沒有立即出刀,反而弓腰側到馬腹下,這才提刀,這一刀向上撩起,算準了位置,要讓那紈絝斷了子孫根!大戟出人意料沒有尾隨襲來,但大戟沒到,一杆猩紅鐵槍卻角度刁鑽地陰毒刺來,袁庭山要是不收手,太陽穴就要被槍頭炸出個窟窿,也不惋惜,身體一扭,左手這次是貼上刀身,刀身側面抵住那槍尖,刀片彎出一個弧度,繼而借這一槍之力驟然如羽箭後射,從紈絝的白馬腹下退出,再滑出寧峨眉黑馬馬腹,腳尖一點,拔起身形,撞在路旁一名輕騎的馬身上,將其撞倒後,成功沒入密林,袁庭山大笑道:“後會有期!”
先前在白馬馬腹下,他清晰看到那一杆紅槍,以及那一雙青色繡鞋。
揮出這霸氣一槍的,還是個娘們不成?
從頭到尾,徐鳳年都沒有任何動靜,看到袁庭山逃入密林,眯眼道:“楊青風,你與舒羞跟上這傢伙。寧將軍,帶上十騎下馬追蹤,天黑之前如果沒追上就算了。”
道路那頭的二十騎看得有些呆滯,袁庭山在山上練刀誰都知道,這小子的刀術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不是一般的狠辣剛猛,雖說在那邊輕騎人堆一進一出很了不起,但那將門子弟能夠毫髮無損,便更能說明狀況了,能如此輕鬆化解袁庭山殺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