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搖曳,再不管什麼忌諱,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道:“哪裡是什麼軒轅家的公子少爺,是老祖宗看上了慕容姐弟,姐姐叫慕容梧竹,弟弟叫慕容桐皇,是隔壁劍州最出名的一對美人兒,還有一首歌謠來捧她們來著哩,把他們說成是以後可以去京城皇宮的天大富貴,京城不是有座梧桐宮嗎,姐弟兩人出生時,一位仙長道破天機,留下歌謠作讖語,大概意思就是雌雄雙雙入梧桐。”
少婦見公子哥笑臉溫柔,再喝了口酒,膽氣更盛,小聲說道:“奴家還聽說軒轅那邊生怕姐弟兩個名聲太盛,會傳到皇宮裡去,江湖上不是有個胭脂評嗎,為了不讓慕容雌雄登評上榜,軒轅家的老祖宗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徐鳳年眯起丹鳳眸,眉心一抹紫紅印記如豎眉,愈發清逸出塵,柔聲玩味道:“那軒轅家老祖宗的口味,是不是太駁雜了點?連慕容桐皇都不放過?”
少婦已然看呆了,等到一旁青衣女婢咳嗽一聲,才回神,藉著低頭喝酒遮掩尷尬,抬頭使勁瞧了幾眼年輕公子哥,媚笑道:“奴家可聽說那慕容桐皇生得比女子還美呢。”
靖安王妃坐在桌上,慕容姐弟則站在徐鳳年身後,帷帽下的神情各有不同,慕容梧竹哀怨憂思,彷徨無助,只是痴痴望著那個背影,只覺得僥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管軒轅掀起多大風浪,也不管這根稻草是否會被根深蒂固的軒轅世家隨意捏斷,她本就不是堅韌的女子,若非弟弟堅持,便是她被擄去徽山做那軒轅老祖宗的玩物,也只會偷偷哭幾回就認命。慕容桐皇則怒氣橫生,抿起嘴唇,一言不發。
徐鳳年呵呵笑道:“夫人給說說那慕容桐皇是怎麼個好看,我不太相信一個男人能漂亮到哪裡去。”
背後慕容桐皇傳來一聲冷哼,如果不是最後一柄匕首交給了慕容梧竹,他都想朝這個後背捅下去。
老闆娘眼神古怪,有些雞皮疙瘩,誤以為眼前公子有那名士癖好。
徐鳳年一臉委屈,看得老闆娘心疼得恨不得摟入懷中好好憐愛一番,馬上神情恢復自然,秀眉一挑,一下子就掛出千百斤的少婦風情,女子風韻,果真是小的有小的好,成熟的有成熟的妙,她嫵媚道:“奴家也沒真正瞧見,只聽說長得能讓蓮花不開,劍州都稱這位慕容為蓮花郎。”
徐鳳年點頭,感慨道:“軒轅老祖宗,不愧花叢老饕的名頭。”
少婦再不諳世事,也知曉江東軒轅的家世彪炳,緊張萬分提醒道:“公子小心些說話才好。這裡雖還不是劍州,可小心駛得萬年船吶。”
徐鳳年笑著點頭道:“夫人的好意,心領了,無以回報,只能多跟夫人討要些美酒點心。”
少婦風情萬種的老闆娘極為識趣,妖嬈起身,再次斂袖施禮,胸脯當即顫顫巍巍,轉身走出院子。徐鳳年等到她離開院子,這才讓三位戴帷帽的絕色摘下束縛,坐下進食,慕容姐弟看到靖安王妃的容貌後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冷豔美人,慕容梧竹眼神黯然,倒是慕容桐皇悄悄鬆了口氣,對那個行事叵測的將種子弟敵意消散幾分。徐鳳年看著三人細嚼慢嚥,讓青鳥去跟鳳字營拿來一柄北涼制式短弩,天下軍旅,“成制”是很很敏感的關鍵,北涼大到軍伍馬政,小到弓弩佩刀,皆是條例清晰章法鮮明,北涼刀不去說,世子殿下手中這弩也有大講究,橫姿著臂施機設樞便是弩,與弓的張滿即發不同,弩的優勢在於張弦與發射分離,北涼弩更有連射功能,此弩便可四珠連發。徐鳳年低頭,手指撫摸短弩的懸刀與鉤心,神情專注。
慕容桐皇看似無意問道:“弩?”
徐鳳年沒有理睬,只是想起了北涼軍中赫赫有名的流弩風采,弩手策馬在戰陣上游動,穿梭來往,狙殺敵將,取人性命在百步以外,是北涼一支久負盛名的精銳勁旅。要想成為流弩手,殊為不易,騎術與箭術都要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