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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採玉現在想明白了,她要攻擊衛初陽,壓根不必拿自己的短處去與衛初陽比較。
兩人若真是打起來,她必敗無疑。
她自然有她的長處,討好奉迎男人,籠住了男人的心思,再緩緩吹些枕頭風,水滴石穿,天長日久的處下去,就不信來弘圖不起疑心。
果然今日來弘圖就遲疑了。
史採玉心下暗喜。
等到衛初陽回來的時候,來弘圖回之與蕭衍皆做此想。
三家僵峙,倒讓長安城裡的大周帝心驚肉跳,日日派了人往城樓上去瞧反賊動靜,就算有個風吹草動,也覺得是敵人要攻城了。
魯王沒想到,做個皇帝忒煩。
從睜開眼睛開始,就有無數樁大大小小的事情等著他去裁決,又有不少爭論希望他主持公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未反之時,他只以為坐上了寶座就是萬事大吉,人生的大圓滿,此後就是執掌天下,萬人之上。
魯王覺得,他還是太天真了。
可恨當初他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宮裡的太妃到宮外的世子,祖孫倆以及他留在長安的所有人員齊心協力,才有了富,何,溫三府孩子進宮一趟回來就暴斃,此後三家被毒殺在府邸的蠢事。
原本不過是為了離間武賢與朝臣以及在外領兵的武將的君臣關係,哪知道最後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將這個爛攤子搶了過來,生生弄成了個燙手山芋。
自從進了大明宮,他就沒睡安穩過一天。
魯王深深的後悔了。
城裡守軍四萬,卻是分佈在整個長安城的城樓之上的,就連禁軍都被調去守城,卻也不足以應付城下這幾十萬人。
而長安城內,人心惶惶,從權爵官員到尋常百姓,大家都在紛紛議論,城下的這些反賊何時會攻城。
正因為還未開始行動,倒好似懸在頭頂的一把刀,只因未曾落下來才更顯可怕。
☆、
倒是有人給前魯王,現今的大周帝出主意,派得三人前去見三方反賊,以大位相誘,或能挑唆得三家自己打起來,他們正可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
大周帝頗覺有理,真個在眾臣之中遴選能言善道者,許以厚賞,各帶一紙詔書,上面蓋了硃紅大印,吊在大竹筐裡,從城樓上吊了下來。
三方大軍皆接待了大周使者,態度各異。
章回之嗤笑一聲,將那詔書直接扔到了使者面上:“你家偽帝這是狗急了跳牆,想要挑唆著我們三家打起來?”
前來說服章回之的使者頓時老臉通紅,欲待辯解,卻讓章回之吩咐侍衛早拖了下去,關押了起來。
前魯王在詔書裡痛陳自己當初的錯誤選擇,不應該覬覦先帝武賢的帝位,如今他有心無力,想要禪位,卻苦於找不到能夠擔當大任的仁君,欲從三家反王裡選一位來接掌江山云云。
蕭衍的性子比之章回之要含蓄內斂許多,看過了詔書,態度還是很溫雅的……很溫雅的讓侍衛將大周使者也給關了起來。
——胡言亂語的廢話他可不想多聽。
唯獨天王軍這裡,因著上下心思各異,接到這詔書之後,天王軍內著實湧起一股暗流。
來弘圖沒有一日不想著入主大明宮,將這如畫江山千秋萬代的傳下去。況且章蕭二人確也是他目前最大的強敵,但能剷除,何樂而不為?
只章蕭二人與衛初陽乃是舊識,史採玉的水磨功夫到底沒有白費,挑唆起來很是順口:“……衛帥與章王蕭王都有舊,天王能給她的,這兩位也能……”一句話就戳到了來弘圖的死穴。
衛初陽這麼些年拒婚,縱她戰場上再出生入死,一日不能被來弘圖掌控,他就有理由懷疑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