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看不懂的溫宴。
看不懂她到底會不會武,也看不懂她有多少戰力,更看不懂溫宴一個閨中姑娘、公主前伴讀,為什麼能這麼彪!
定安侯府,祖上的確是以戰功立本的,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皇曆了,現在別說是將門了,書香人家還差不多。
溫宴作為公主伴讀,講求的更是學識、姿態、琴棋書畫,哪怕是學些防身功夫,也不可能是學來去跟大老爺們打架用的。
然而,她現在就在打,一人一馬一几子。
混亂之中,徐其潤還看到了一隻黑貓。
先前打照面時,被溫宴抱在懷裡的黑貓,在空中翻滾、跳躍,爪子凌厲,但凡想抓它的,都被它抓出幾道血痕。
徐其潤自認從小到大,跟著徐其則沒少打架。
但這樣的架,他第一次打。
勉強,先把溫宴、黑貓、大馬,算成戰力吧。
算上了,又頂個什麼用!
亂拳打死老師傅。
徐其潤一面撂倒了個打手,一面衝霍以驍喊:“撐不了多久。”
霍以驍也知道,道:“撐到救援趕到。”
徐其潤茅塞頓開,他掏出懷中煙火。
咻——
訊號沖天而起。
這是他們京衛指揮使司用的聯絡煙火。
霍以驍道:“你帶了怎麼不早點放?”
徐其潤答得理直氣壯:“忘了!”
他確實忘了。
這玩意兒是當值時公務所用,他們進滄浪莊,這是私事。
徐其潤向來公私分明。
卻是忘了,眼下惹了大麻煩的不止是他和徐其則,還有霍以驍。
那淚痣男都要不留四公子這個活口了,怎麼還能是單純的私事呢?
這裡離衙門不遠,先前馬車過來,也就一刻鐘,若是守備們策馬全速突過來,不用一盞茶的工夫就能趕到。
在那之前,不求能把對手都打趴下,先護住醉漢和書生。
煙火昇天。
淚痣男的臉色難看極了。
本以為今天萬無一失,在威逼利誘之下,方家兄弟必定妥協。
哪怕這兩個慫蛋不敢動手,他讓人把毒餵了,黑鍋一樣是由方家來背。
只是他沒有想到,霍以驍和徐其潤會一塊找了過來。
不僅讓他的計劃失敗,此時再僵著不走,等京衛指揮使司的人趕到,他怕是連全身而退都不可能了。
罷了。
留得青山在!
這滄浪莊不要了!
這筆賬,他一定會跟霍以驍和惠康伯府算!
淚痣男想脫身,卻也沒有那麼容易。
黑檀兒在一群打手之間,如鬼魅一般,冷不丁就衝他揮舞幾爪子。
淚痣男疲於應付黑貓,以至於無法向其他人發起攻勢,此刻也無法輕易退去。
“攔住他們!”淚痣男尖聲道,與此同時,他向後撤去。
黑檀兒猛撲上去。
嘶!
尖爪劃在了淚痣男的外衣上。
綢緞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淚痣男顧不上這些,腳步一移,外衣順著落地,竟如金蟬脫殼一般,瞬間沒入了黑夜之中。
黑檀兒氣得不行,想追上去,卻聽見身後馬兒蹄聲凌亂,似是在圍堵中快要陷入下風……
不得已,它一個扭身,竄回了“戰場”。
溫宴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提著几子,重重往身側揮去。
几子正中一人肩膀,那人痛得蹲下身去。
後背,一道勁風傳來,溫宴想都不想,往後又是一揮,把妄圖躍上馬背抓她的人給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