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躺在床上,緩慢地入睡。
直到這個時候,疲憊的廖如鳴才有一種,他們真的要結婚了的實感。
他閉著眼睛,含糊地問朱利恩:儀式是怎麼樣的?
什麼?
婚禮的儀式。
朱利恩用一種微妙的語氣,反問他:你不是已經和紀知淮結過婚了嗎?
廖如鳴笑了一聲,他翻過身抱住朱利恩:我們的皇帝陛下連自己的醋都吃嗎?
朱利恩語氣諷刺:你不知道西里爾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化身的嗎?
我知道。廖如鳴的額頭抵著西里爾的,不過,在我看來你們是同樣的。
本質上是一樣的。朱利恩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隨後又變得不太高興,但是對我來說可不一樣。我和他們,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廖如鳴悶悶地笑了一聲:我和你原本也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朱利恩的語氣更加低沉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廖如鳴在黑暗中瞧著他。其實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是他卻盯著那個模糊的陰影看了很久。
他說:你說過的。
什麼?
海勒姆是主體宇宙的影子。廖如鳴懶洋洋地說,你是海勒姆的影子。
朱利恩仍舊不明所以。
廖如鳴說:所以你也可以說是我的影子,是不是?他蠻橫不講理地將其他主體宇宙的人們踢出去,至於其他人,反正我們都不在意。
朱利恩同樣怔怔地瞧著他,隔了許久,他才低聲說:確實是這樣的。
他想到他的存在本身,可能其中的某一小塊,就與廖如鳴息息相關。這讓他驟然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意識到自己居然這麼遲鈍,居然到現在,在廖如鳴的提示之下才意識到這一點。
是的,或許整個主體宇宙才組成了海勒姆,或許一整個海勒姆才組成了西里爾。他的存在當然井不僅僅只是指向廖如鳴一個人。
但是,只有廖如鳴使他變得獨特,只有廖如鳴的存在才可以令他的生命熠熠生輝。
廖如鳴是他的命運中,最為特殊的那一環。
人總是能遇到很多很多的其他人,但是也許只有一個人,能夠真正改變、塑造自己。廖如鳴就是西里爾的阿克琉斯之踵。
朱利恩終於放鬆下來。
意識到自己真的徹底被某個人掌控,或許也可以帶來某種輕鬆的心情。起碼他知道了自己的本質,以及他們的關係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依偎在廖如鳴的懷裡,昏昏欲睡。
隔了一會兒,他才輕聲說:所以,你不能離開我。
不離開。本來廖如鳴都快睡著了,結果又被朱利恩這一句話吵醒了,他拍了拍朱利恩的腦袋,說,傻子,快睡覺。
他語氣不太好,但是朱利恩卻笑了起來。
朱利恩無聲地說了一句晚安,然後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他們試完了所有的婚服,最終挑選了兩套,一套在儀式上使用,一套作為接待客人以及其他一些需要走動的場合。
之後,朱利恩才願意讓廖如鳴瞭解一下這次的婚禮究竟是如何的。
大概和廖如鳴與紀知淮的那一次婚禮的過程差不多,只不過這一次多了在恆星見證之下的誓言。
廖如鳴說:我聽說,以前信教的人們都是對著神靈,向彼此做出承諾。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習俗總該改改。朱利恩遞給廖如鳴一沓紙片,挑一挑。
廖如鳴莫名其妙地翻了翻,問:這什麼?
挑一顆恆星作為我們的見證人。
廖如鳴:
他頗為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