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件事情。
提及年輕時候,那種不太合適、但又總是難以自制的情趣。
說到底,傅平裡的確是帶著幾分不太呃,不太正當的想法。不過他怎麼說都沒有付諸行動。只不過,他帶著那種羞恥的心思去做這件事情,於是本來就顯得變態的行為,就更加古怪了。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收集的?廖如鳴興致勃勃地問,我想,我們還是個陌生人的時候,你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陌生人這種說法令傅平裡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歡自己與廖如鳴之間的關係被形容為陌生人,儘管他們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陌生人。
但是傅平裡心中其實並不是那麼想的。他總覺得,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經認識廖如鳴了。而現在,不過是重溫曾經的那段熟悉的經歷。
與君初相識,猶似故人歸。
不過傅平裡不太好意思將這種情愫告知廖如鳴。他總覺得這過於矯情了。
再說,他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在末日剛剛來臨的那段時間裡,他對廖如鳴的態度並不怎麼好。公事公辦、冷漠理智。
這就讓傅平裡在與廖如鳴談戀愛之後,不怎麼願意提及那個時候的事情。他懊悔於自己沒能早一點看清自己的心意,懊悔於彼時對於廖如鳴的冷漠。
不過,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麼傅平裡或許會選擇坦誠。
他天性帶有一些內斂與沉默的要素,所以他總是會遺忘,或者傾向於收斂自己的情緒與表達。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廖如鳴喜歡坦誠的戀人。如果傅平裡產生了什麼與廖如鳴有關的想法,那他就應該告訴廖如鳴。
或許,在以後,傅平裡會學著更加主動與真誠一些。
溝通總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一次,雖然羞恥,但是傅平裡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免得廖如鳴誤會他。
他說:是在你救了我之後。
我救了你?廖如鳴回憶了一下,然後想了起來,就是我背後那道疤那次?
是的。
傅平裡的眸中閃過細微的痛色,他下意識伸手,輕輕碰了碰廖如鳴的背部。
這件事情總是令他印象深刻,並且懊惱萬分。
曾經廖如鳴身上有許多傷疤。他們都有。在末日中不可避免。
但是,當廖如鳴在浮空城安穩地呆了五年,遠離戰鬥與硝煙之後,他身上的傷疤就慢慢消退,最後,只剩下背部那道。
在這種情況下,那道傷疤就顯得更加猙獰與可惡起來。
傅平裡總是習慣性地輕輕觸碰那道傷疤。力度一定會非常非常輕,就好像他碰到了那道傷疤,就會讓廖如鳴重新回憶起當初的經歷,再一次體驗腐肉被挖走時候的痛苦。
當時傅平裡並不敢看那樣的場景,只能躲得遠遠的。但是他卻能聽見廖如鳴急促的呼吸聲,甚至能聽見廖如鳴的冷汗滴落在地面的聲音。
於是傅平裡還是忍不住了。他奔到了廖如鳴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靜靜地、痛苦地看完了最後那一小段時間。
廖如鳴從不知道這件事情。那個時候他已經痛昏過去了。
傅平裡總覺得自己的背部也有著與廖如鳴相同的疼痛。那種幻痛總是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挺直脊背,總讓他在每一次碰觸廖如鳴的身體以及背部的時候,都下意識小心翼翼。
那其實沒給廖如鳴留下什麼後遺症。
傅平裡總是覺得廖如鳴會覺得痛,但是廖如鳴沒覺得有什麼。相反地,傅平裡的大腦中卻情不自禁地回憶起當初發生的事情。
他當時的異能還沒有那麼強大,在漫長的戰鬥過程中,他的異能耗盡了能量。那個時候疲累的他或許連普通人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