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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傅平裡突然著急起來。
他望著廖如鳴的背影,感到一陣不可遏制的恐慌。
廖如鳴停了下來,不過他反而先說:你要是再把我關起來,那我們這輩子就完了!他警告他說,那我寧願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你。
傅平裡感到靈魂深處彷彿升起了一陣恐慌,彷彿廖如鳴的這句話真的戳中了他的某樣痛點。
他終於低聲說:我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不會了。
或許他也沒有這個機會再去做廖如鳴喜歡的事情了。
傅平裡感到自己的左手在輕微地顫抖著。正如他對廖如鳴所說的那樣,舊傷復發。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廖如鳴並不知道他的舊傷究竟是什麼。
在這一刻,傅平裡才恍然意識到,他究竟隱瞞了多少東西。
最開始或許只是擔心廖如鳴生氣,可是到頭來,他們兩個人如此近的距離,卻讓傅平裡壓根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他想廖如鳴肯定已經非常、非常生氣了。
所以他最終還是隱忍地、平靜地說:這個包你拿著。他伸手,將提包遞過去。
廖如鳴驚異地看著他。
你喜歡的,你習慣用的東西,我幫你帶過來了。你拿著吧。
傅平裡低聲說,到最後,那樣的語氣中幾乎帶上了一點祈求,儘管這個傲慢的男人並不會真的如此表現出來。
廖如鳴皺眉,沒有伸手接過去。
於是傅平裡再一次說:荒原裡的生活條件不好,阿鳴。這能讓你過得舒服一點。
那是廖如鳴熟悉的東西,那是他們曾經一起生活的象徵。
有那麼一瞬間,廖如鳴想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扔掉。他的牙刷、他的碗筷、他喜歡的衣服。都是過去留下的痕跡,都是現在的他討厭的東西。
每一次廖如鳴去到一個新的環境,他總是會大批更換自己的生活用品。他都會將曾經的那段生活拋之腦後。
他總是朝前走,從來不會回頭看。
但是在這一刻,他回頭了,他看到了傅平裡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好像帶上了這個男人那種難得一見的脆弱。他好像又一次打碎了這個男人平靜的假面。
於是廖如鳴挑了挑眉,帶著一點惡趣味,欣然地接受了傅平裡的好意。
然後他看見,那瀕臨破碎的面具,好像又一次被縫縫補補,重新貼合上去。儘管搖搖欲墜,但或許還能用上那麼一段時間。
廖如鳴想,要是他現在立馬把這個提包嫌惡地扔到一邊,那麼傅平裡的假面會不會立刻崩碎?這個男人會不會也立刻崩碎?
他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現在的廖如鳴大包小包,揹著一個雙肩包和一個斜挎包,手裡還得提著傅平裡帶過來的東西。不過他一點兒也不介意,只是笑眯眯地與傅平裡揮揮手,然後繼續踏上他的旅途。
好像這一次提出分手,對於他來說真的只是順手的事情罷了。
而傅平裡就站在那兒,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目送他的戀人走出他的世界,去到危險的荒原。
新發現
宿主。017猶豫著問,你知道傅平裡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吧?
廖如鳴懶洋洋地說:我知道啊。
這已經是他與傅平裡分開之後的第二天了。夜色已深,廖如鳴覺得冷,就坐在那兒烤火。有017在或者說,有傅平裡跟在他身後,廖如鳴並不擔心火光會吸引來一些危險。
這一天,包括昨一天,廖如鳴都沒能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所謂的傅平裡的秘密基地。
不過廖如鳴也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