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有一種執拗的本性。這種本性令他很難完全靜下心來享受這種鹹魚生活。
廖如鳴對電話那頭的母親說:媽媽,下午好。對,我和他又在一起了。我打算帶他回來,讓你們見見他。
電話那頭的母親有些措手不及:這樣沒問題。你爸爸和我一直在家裡的,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那就明天吧。廖如鳴說,然後他說,對了,阿淮他父母雙亡。
他不知道自己提到這件事情有什麼意義,但是他還是說了。
這樣啊,可憐的孩子。母親說,我們會盡力提供一個家的溫暖,不要擔心。
廖如鳴怔了片刻,然後生硬地說:我沒有擔心。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謝謝媽媽。
你是我的孩子,我支援你的一切行動。母親溫柔地說,讓我們看看你喜歡的人吧,他一定是一個非常棒的孩子吧。
廖如鳴感到自己的喉嚨口彷彿哽住了什麼東西,隔了一會兒,他說:是的。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他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傻孩子。母親嗔怪著說,你怎麼還覺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呢?我們不都是真實的嗎?爸爸媽媽都愛你。
廖如鳴不禁笑了一下。
他想,因為他當然有著真實的人生,在這個世界之外。他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猝不及防的過客。
第二宇宙他不禁感嘆。實在是太真實了。
他搖了搖頭,最後說:我也愛你們。再見吧,明天我和他回來。他和我的口味差不多。
曉得啦。母親說,會燒你喜歡吃的菜的。
廖如鳴笑了笑。
掛掉電話,他走進臥室,抱住正在午休中的紀知淮。紀知淮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問:怎麼了?
沒什麼。廖如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恢復了慣常的那種隨心所欲的、十分自我的樣子,他說,明天我們去我爸媽那兒,跟你說一聲。
紀知淮:
他瞪大眼睛,一下子被嚇醒了。
什、什麼?他又開始磕磕巴巴了,明天?明天?!
廖如鳴聳聳肩:明天上午。對。
紀知淮慌張地說:你你應該提前一點告訴我。
哎呀,上一次說要公開的時候,不就已經說了要見家長的事情了嘛。廖如鳴耍賴,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啦。
紀知淮沉默了片刻,最終無奈地轉移了話題:好吧。那我明天過去應該帶點什麼禮物?你爸媽喜歡什麼?
你猜。
紀知淮:
他想了片刻,然後說:茶葉和首飾?
廖如鳴笑倒在他身上,說:算了算了,還是給你指條明路吧。我爸喜歡圍棋,我媽喜歡刺繡。他們兩個都喜歡聽唱戲。
這樣。紀知淮心裡有了成算。
隔天,他們帶著買好的禮物,然後抵達了廖如鳴家裡。廖如鳴父母對紀知淮帶過來的禮物十分歡喜,不過,他們本來就對紀知淮有好感。
不得不說,作為歌神,紀知淮的歌在這個世界有著無數的受眾,包括廖如鳴的父母。
廖如鳴百無賴聊地坐在一旁,圍觀著爸爸媽媽對紀知淮的推崇,他媽媽甚至已經拿出了簽名本讓紀知淮簽名,而紀知淮手足無措又不得不照做。
這讓廖如鳴忍俊不禁。
紀知淮朝著廖如鳴投去求助的目光。
只是他生來不會做什麼表情,所以這目光中的意味,估計也就只有廖如鳴看得出來了。
好了好了。廖如鳴好心地去拯救紀知淮,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
對,吃飯吃飯。廖如鳴的母親滿意地站了起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