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知淮看著他,無可救藥地對自己說,即便他知道廖如鳴即將離開他,他也還是會因為現在這樣的廖如鳴而感到心動。
無可救藥
他一直注視著他,總是關注著他的動向。
在走過一條略微有些高度的田間小路的時候,廖如鳴專注著聽著村裡人的講解,沒注意腳下的情況,腳一崴,驚慌失措地往旁邊倒下去。
而無可救藥的紀知淮,在這一刻衝過去當了他的墊背,而自己反而半個身體都浸入了髒汙的泥水之中,還被水中的某樣尖銳物品劃傷了背部。
紀知淮痛苦而甜蜜地品味著廖如鳴那一刻的眼神。
蠢貨
你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廖如鳴怒氣衝衝地罵著紀知淮。
他們在自己的房間裡。因為紀知淮受傷的事情,所以節目只能暫時停拍了。好在這件事情沒有被傳到網上,暫時沒有引起更大的波瀾。
這個小山村位置比較偏僻,綜藝在開拍前也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宣傳,所以並沒有娛樂記者跟過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節目組過來的時候配備了一名醫生,他檢查了紀知淮的背部傷口。那似乎是被田間泥濘的土地裡藏著的一把銳器,可能是小刀或者碎玻璃,給劃傷了。
因為紀知淮還承擔了廖如鳴的身體重量,所以這道傷口有些深,長約五公分,深約七八毫米。醫生在進行了簡單的消毒處理之後,讓節目組安排車輛,帶著紀知淮去鎮上的醫院打破傷風。
現在廖如鳴就陪著紀知淮在等待車輛過來。
廖如鳴眉眼間有些怒火,他瞪著紀知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紀知淮的面色有些蒼白。他流了不少血,被廖如鳴從泥地裡拉起來的時候,整個背部都已經被血液和髒水浸透了。
那一定很痛。
廖如鳴看著他,然後想。
是廖如鳴扶著紀知淮回到房間,幫他用毛巾暫時清理身上的汙水。隨後廖如鳴去找醫生,而紀知淮脫了衣服,擦拭那些不太方便讓廖如鳴清理的地方他其實是願意的,但是廖如鳴不願意。
在醫生和廖如鳴過來之前,紀知淮自己已經簡單沖洗了一下身體,然後換上了新的衣物。傷口在沖洗的時候依舊疼痛,如同他的背部剛剛接觸那塊礙事的、出現在不對的地點的刀片。
但是紀知淮自己其實不是那麼想的。他只是不停地回憶著那一刻廖如鳴的眼神。
他確信廖如鳴在那一刻是震驚並且心軟的,但是之後就變成了一種更加難以形容的怒火。他知道廖如鳴一定不希望他受傷。
但是那反而令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微妙的喜意。
他靜默地等待著廖如鳴回來。
不久之後,醫生和廖如鳴一起出現。在醫生給紀知淮清理傷口的時候,紀知淮忍耐著疼痛,但是他一直看著廖如鳴。
而廖如鳴在沉默很久之後,沒好氣地說:看我幹什麼!痛嗎?
痛。
廖如鳴反而一下子就沒話說了。
然後他突然走到床邊,到自己的行李箱邊上翻找什麼東西。
他蹲在靠內側的床沿,紀知淮看不到他,多少有些在意,不停地朝那邊看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反而令他痛地嘶了一聲。
不一會兒,廖如鳴站起來,手裡握著什麼東西。他走到紀知淮的身邊,把手上的東西往紀知淮的嘴裡強硬地一塞。
紀知淮順從地張開嘴,配合著廖如鳴的動作。然後他遲鈍地品味到了一點甜味。是一顆糖。
廖如鳴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
紀知淮感到一些好笑。他仰頭凝望著廖如鳴不耐煩的表情,那種表情裡似乎還有一點細微的侷促與為難,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