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娛樂圈的人,那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合作。
紀知淮困惑地微微皺起眉。
廖如鳴以為自己在說綜藝的事情,然而紀知淮全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以為,廖如鳴的意思是,將來廖如鳴帶的其他藝人,會和紀知淮有合作。
這是場面話。紀知淮想。
然而與此同時,他仍舊感到一種啃噬心臟的痛苦。他的經紀人他的戀人,他的人。這個陪伴他三年的人就要離開了。
自他十五歲失去父母以來,就再也沒有比廖如鳴更加親近的人了。有時候紀知淮會懷疑,廖如鳴在他的世界中究竟佔據了怎樣的地位?
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還太年幼,還不明白,失去最親密的人究竟會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而現在他明白了。
他眼睜睜看著廖如鳴走出他的世界,頭也不回,好像永遠不會再回頭看他一眼。永遠。
門自動關上了。廖如鳴已經走遠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去到窗邊,或許能看到廖如鳴離開小區時候的背影。但是紀知淮不敢挪動自己的腳步。
他的表情僵在了那裡,整個人同樣。
隨後,他如同遊魂一般,緩緩地走到樓梯,準備上樓。然後他停下,喃喃自語重複著廖如鳴的話:記得喝溫水,記得吃藥。
於是他去燒了水、吃了藥。儘管他其實沒有感冒、沒有生病,只是因為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所以才嗓音沙啞,但是他還是吃了一片感冒藥。
僅僅因為廖如鳴隨口的囑咐。
或許他乖乖聽了廖如鳴的話,廖如鳴就會回來?紀知淮在心裡知道這不可能,但是他又像是在殘忍地強迫自己這麼想、這麼去做。
總應該為自己留下一些微末的希望。
這個時候,紀知淮反而真的覺得頭暈目眩,像是感冒了一樣。
他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表情空白地往樓上走。
在二樓的樓梯口,他停頓了一下,本應該往右邊去的,但是卻鬼使神差地往左邊走了。廖如鳴的臥室沒有關門。他走進去。
臥室裡面是一片混亂。屬於紀知淮的東西被丟得到處都是,而廖如鳴的衣物則從包裝袋裡散出來,攤在床上。
紀知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走到床邊,躺下去。他陷在廖如鳴的衣物之中。他好像又重新被廖如鳴的氣息包圍了。
然而他想,這是廖如鳴不要的東西。而他也是廖如鳴不要的東西。
這讓他感到一種遲鈍的痛苦。他慢慢感到一種苦澀的情緒蔓延開來,然後眼角似乎被什麼溼潤的東西覆蓋了。
他想到,曾經的聲樂老師說,常人無法與他的嗓音條件媲美,這就是得天獨厚的事情。但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他總是缺少一些感情。
而現在紀知淮自嘲地想著,不、不是他只是不知道,不知道如何
紀知淮被廖如鳴丟下的衣物包裹著,慢慢陷入了沉睡之中。
夢中的他仍舊不安地皺著眉。
而廖如鳴已經回到了劉爍暫借他的房子裡,一邊刷著購物軟體下單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把017喊了出來。
他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這個時候就懶懶散散地問017:所以,我的支線任務是什麼?017還沒來得及回答,廖如鳴又自顧自疑惑地問,所以這遊戲還有支線任務?支線和主線是什麼關係?
017只能回答:沒有必然的聯絡。
必然的聯絡廖如鳴說,所以確實是有聯絡的。
017為難地說:宿主,我不能透露這部分資訊。我們不能干涉玩家的遊戲程序。
呵呵,那你之前還勸我別放棄主線任務。廖如鳴不以為然地說,下決定的確實是玩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