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人類,全部都要死。
都得死在這裡。
然後,黎鑰就可以完全徹底地屬於他了。
樹人怪身體緩緩落下,落到了血水裡,他沒有動,底下的藤蔓在血水裡急速前行,同樣的,觸手怪的觸手也同樣在水裡行動了起來。
兩個怪物都那麼站著,沒有從水面上攻擊,面容間甚至看起來好像是平和的。
然而血水下翻攪起來的波浪,巨大的波浪,讓旁觀者們知道下面到底在發生怎麼樣激烈的戰鬥。
水波劇烈蕩漾,黎鑰感覺到好像海嘯就要傾軋下來一般,然而這裡整個大廳,哪怕全部都灌滿了血水,也掀不起海嘯。
黎鑰低眸,看著面前那一片波動劇烈的血水。
血水太過濃稠,導致底下具體發生了什麼,黎鑰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從兩個怪物的表情裡,似乎也察覺不出來到底誰更厲害一點。
黎鑰朝樹人那裡看,樹人正盯著他,可以說樹人的視線就很少從黎鑰身上移開過。
包括之前他和飛蛾怪戰鬥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那些藤蔓在戰鬥,樹人好像不參與其中,在觀戰一樣。
不過黎鑰知道,所有的戰鬥都是樹人在控制,它和那些觸手就是一體的,哪怕彼此思想不是一個,但它們就是一體。
藤蔓的行動,完全可以看成就是樹人的。
誰會贏呢?
黎鑰舌尖勾了一下嘴角,他的手指彎曲,指腹在無聲的摩挲。
目光驟然往左邊方向轉了一下,那裡的男人還坐著,血水直接沒過了凳子,將他半身都給吞沒了,不過男人手指依舊沒有停,還在純白的鋼琴前,彈奏著幽美的音樂。
黎鑰盯著男人的後頸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好像對別人的後頸情有獨鍾了。
在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觸感後,隔斷別人頸骨的那一刻,那種感覺似乎就鐫刻在了黎鑰的手指上,還有他的心裡。
偶爾那種感覺會冒出來,讓黎鑰懷念。
那個男人,彈奏鋼琴的男人,他的後頸和黎鑰嘴唇隔斷的那一截頸子有些相似感,都那麼的美麗,然後也強悍。
黎鑰心頭微微嘆息起來,突然間他想要試試隔斷對方頸子的感覺。
不知道會不會比隔斷那個人的頸子感覺還要好?
黎鑰原本澄淨的視線裡,開始有愉快的殺意浮現。
這種殺意是細微了,也很快就消失了。
可是男人卻還是在瞬間感知到了,他抬起眸,轉頭望向了遠處的黎鑰。
在兩人中間血水在不停地波動和蕩漾,水底正在上演一場廝殺。
只是這場廝殺,好像完全影響不到這兩個人。
黎鑰見男人視線注視了過來,他花瓣嬌艷的唇微微開啟,對男人說了幾個字。
男人絲毫不驚訝,早就已經清楚了那個病美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喜好,可以說和他的喜好太一樣了。
他們兩個,才是真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其他任何人都不適合站在黎鑰身旁,因為它們和黎鑰不算是一類,只有他,他和黎鑰才是同類。
他們都同樣的冷血,還有冷酷涼薄。
對於他人的死亡,是欣賞還有觀賞的。
於是男人給的答案當然是點頭了。
「你要參加嗎?」
「當然。」
搶奪黎鑰的事,這個特別寶貝的事,他當然參加。
男人回過眸,音樂聲似乎有了點變化,開始有傾注感情。
黎鑰聽了出來,他的感官非常敏銳,一個人到底有沒有用感情,他瞬間就可以感知到。
這也是他在現世成為海王,有無數的迷戀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