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在,就算酒吧是相同的,可是對方不在。
俞宴其實來的時候,就有點預感,他找不到那個人。
沒那麼容易找到。
領班直接和俞宴說可以留下來工作,結果俞宴卻拒絕了,沒有說原因,俞宴轉身就走。
站在酒吧外,被冷風一吹,俞宴感覺到了冷,那股冷意從脖子往衣領裡面吹,俞宴覺得好久沒有這樣冷過了。
過去但凡自己有點不舒服,封辰都會出現在他的身旁。
俞宴在陌生的城市裡走著,周圍都是陌生的街道,還有陌生的人。
有路人走的快,也不看路,直接就撞上了俞宴的身體,把俞宴撞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地上,結果對方還罵罵咧咧,指責俞宴不長眼睛。
俞宴站起身,目光陰冷地盯著對方,沒說話,可當時的眼神,冰冷又可怕,那個路人立刻就停了罵聲,好像被駭到了一樣,快步就逃開了。
俞宴繼續在路燈照耀的街邊走著,他該去哪裡?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走到了一個地方,路邊有個長椅,俞宴坐在了長椅上,他把手機拿了出來,翻看相簿,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封辰的照片,也沒有兩個寶寶的。
俞宴又感覺到了夜裡的風冷,他打了個寒顫,抱著自己的胳膊,俞宴往遠處的天空眺望,夜空是漆黑的,無星也無月。
一直在外面待到了半夜,俞宴在路邊隨便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就坐飛機回去了。
那之後俞宴又試著找過一段時間,找了幾個月,可每次無論希望多大,最後都只是失望。
漸漸的俞宴想自己該看清楚現實了,那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也許真的就是自己的夢。
只不過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俞宴去醫院看過精神科,心理科也去過,但都沒查出來什麼病症,俞宴也只是想找個逃避的方法而已。
多次的失望過後,俞宴聽從心理醫生的安排,試著去和人交往,看能不能有所緩解,俞宴有去嘗試,但是光是想,甚至還沒和人聯絡上,光是想想和對方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塊吃飯,俞宴就覺得無法接受,好像瞬間就有了心理潔癖一樣。
這個方法無法用,俞宴離開,出去旅遊。
可是沒兩天,俞宴反而晚上很難睡得好覺,自己一個人睡在寬大的床上,沒有另外一個人,早上會起來給他早安吻,旅遊反而讓俞宴心情更加不好。
沒有方法可以用了,俞宴回到咖啡店,工作好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好了。
就是偶爾他會眼花,總覺得咖啡店外有熟悉的聲音,有那個男人,還有兩個寶寶。
俞宴就會衝出去,店員都覺得他奇怪,看到俞宴突然出去,站在店外的人行道上,視線到處地尋找著,只是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
俞宴回到店裡,他想自己再這樣下去會瘋的,他肯定會瘋的。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辦,好像突然間心就確實了一點半,他的靈魂,也缺失了一半,有一半在這個身體裡,另外那一半,在別的地方。
如果不能拿回來,他想自己遲早會瘋。
俞宴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店員看俞宴這麼瘦,詢問他出了什麼事,俞宴什麼都不說,人在店員面前,但那雙眼睛,好像總是看著遠處。
遠處會有什麼人出現一樣。
俞宴是在無法忍受這種一個人的痛苦,他找了有繪畫者,透過自己的描述,讓對方畫一副畫出來,結果畫師居然畫的非常像,簡直就像是封辰的照片一樣。
把畫像給拿到,俞宴又到網路上定做,定做了和封辰一樣的等人抱枕。
抱枕到了後,俞宴每天夜裡就開始抱著封辰的抱枕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