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在重慶的時候, 他的手很疼。
關鶴怔了怔。
“玻璃扎進來時, 其實我有一點怕看見血。他為什麼要扎我的手呢?換一個地方不好嗎?我好怕醫生說我的手再也不能用了……”
關鶴伸出手去抱他。原來謝聞星也會害怕,可當時謝聞星沒辦法表現出來。即使事情解決了謝聞星也從沒跟他提過一句委屈。
太懂事了。
“不要怕,”關鶴邊說邊小心將手指覆上謝聞星的疤痕:“都過去了,你的手沒事的。”
謝聞星搖搖頭, “可是…我好疼啊。”
他的聲音一直很輕微,比起埋怨更像在撒嬌討憐惜。類似於小孩子疼了會下意用哭聲討安慰。
你抱抱我吧, 我很難過。
關鶴知道現在說什麼他大概都聽不進去,乾脆就輕輕拍著謝聞星的背。
大概是他的態度安撫到了謝聞星,後者突然問:“我有沒有跟你說,其實我很喜歡編曲?”
沒有說。
關鶴順著他的意思道:“你說過的。”
“可在那封郵件裡,媽媽說我這樣的……如果不依靠她的關係,基本沒可能做這方面的工作,”謝聞星道:“我不想依靠她啊,就算她是對的……那我就去打遊戲吧,可手又被劃了?……怎麼辦?”
他已經把好幾件事情聯絡到一起了,謝聞星的情緒不太對勁,再待在車裡不合適,關鶴安慰了幾句,把他從車裡抱過來。
鎖車的時候,他想明天得把車送去洗……
稍微走神了幾秒,謝聞星湊過來:“對不起,我不說了,我是不是很煩?”
“不是……”怎麼會心思敏感到這個地步?
關鶴摸了摸他的脊背,想讓他放鬆些,門開了。剛把謝聞星放在沙發上,後者居然用力把他拽了過去,關鶴都沒想到謝聞星醉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謝聞星朝他笑了笑,眼神乖順得有些可怕。
然後低下頭。
*
謝聞星是自然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