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裡面在想什麼,在算計什麼,葉家人不想去想,也不在乎,上到老兩口,下到小白果,葉家人都有個秉性,那就是從來不想著依靠別人的幫助,有苦有淚自己扛,聽說自家男人從城裡帶了客人回來,需要她們回家幫忙做飯,妯娌兩個沒有半點兒遲疑,和大傢伙打了聲招呼,便回家去了。
剩下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兒大嬸子,各有鬼胎地納著鞋底子,不約而同地開始找理由離場了。
“哎呦,都這個時候了,我也該回家做飯了。”
“我想起來我家豬還沒喂呢。”
“我突然尋思起來我忘了關房門兒了,這麼半天,別遭了賊了……”
轉眼間功夫,原本滿滿當當的院子就剩下了一半兒,留下來的這些看著她們跑遠的背影,紛紛往地上啐了一口,打從心底裡看不起這些又蠢又壞的娘們兒。
誰還不曉得她們那點兒小心思的。
不就是看中了和小白果在一塊兒的那個小男孩家裡的條件,想要帶著自家閨女過去培養培養感情嗎,覺得就算搶不過小白果,給葉家添點兒堵,心裡面也舒坦點兒。
也不看看自己家閨女那點兒條件,見過了小白果這樣軟糯可愛的孩子,誰還能看中你們家那些歪瓜裂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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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娃在當爹孃的眼裡就和自帶濾鏡似的,哪怕是個人人都醜的搖頭的醜娃,在當爹孃的眼裡也是最好看的,帶有這種盲目自信的娘還真不在少數,孫巧巧劉國華收拾做飯的功夫,院子裡面就已經多了好些女娃。
小白果在棗溝村快半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些女娃,她好奇的打量著大家,殊不知自己也正被她們好奇的打量著。
棗溝村老葉家小白果,名聲響噹噹,女娃們都覺得她會投胎的,都對她好奇的很,可平日裡小白果要麼不怎麼出來,要麼就都是哥哥們陪著,她們也要被家裡驅趕著做各種活兒,基本是沒啥碰面說話的機會的。
這會兒終於碰上面能夠說說話了,女孩子們都挺高興的,距離小白果最近的那個扎著山羊鞭子的小姑娘第一個接近小白果:“我早就想和你一塊兒玩了,可是你的那七個哥哥每次都把你看得嚴嚴實實的,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了,我們來翻花繩還是踢毽子?”
小白果對這個姑娘有些印象,好幾次她和哥哥們一起在村裡玩兒的時候看見她躲在不遠處眼巴巴瞅著自己,棗溝村整體環境還是挺重男輕女的,她能碰見好幾次,可見這小姑娘在家裡應該也算是比較受寵,能經常出來玩兒的。
要是和這小姑娘成了朋友,以後等到幾個哥哥們去上學了,她也有小夥伴兒玩啦!
小白果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兒,決定拿出最好的玩具來籠絡感情:“踢毽子吧,踢我這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田漁。”
“田漁。”小白果記住了,“我是葉白果,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毽子。”
田漁本來想說不用,她自己帶了毽子來的,可等到小白果從三房裡拿出自己的毽子,小姑娘瞬間就把自己的毽子忘到腦後去了。
小白果的毽子太漂亮了,是用兔子皮和野雞長長的尾巴毛做成的,還點綴著野雞身上最鮮豔的羽毛,陽光灑在上面,更是把那羽毛襯托的閃閃發亮,田漁那個原本還算挺好看的雞毛毽子和小白果的一比,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她心也大,當場就笑著挽住了小白果的手臂,美滋滋的比劃著:
“咱踢你這個,踢你這個!”
這雞毛毽子一拿出來,其他的姑娘們也紛紛矜持不起來了,都是一個村裡的,小孩子們也都不認生,一會兒加進來一個,一會兒加進來一個,也就是轉眼間功夫,就紛紛打成了一團,根本就想不起來半路上她們的老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