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4)

她心底正怒著,旁邊已經有人走過,還順帶將她手上的屍檢格目拿走了。她愣了愣,神旁掠過的人影高大,背影俊逸如松,直接往秦大人走去。

秦大人也瞧見了那走來的書生,喝了一聲也不見他停,氣得要跳起來,推了師爺出去擋著。

蘇雲開瞥了他一眼,滿是不屑淡漠,“大人還是儘早看看這份屍檢,升堂審問吳籌和仵作。”

秦大人回過神來,“仵作?為何要審問仵作?”

“柳氏的屍體上有和人爭鬥的痕跡,但那傷痕被人抹去了,據白捕頭說,吳籌報案後,接觸了屍體的就只有仵作。所以這件事不是吳籌所為,就是仵作。只是,柳氏身有多處疑點,但仵作卻完全沒有唱報,咬定她是死於鈍器重擊,仵作的嫌疑更大。”

秦大人想說明日再審,可這年輕人目光灼灼,氣勢逼人,隔了一丈距離都感壓迫,唯有說道,“那就審吧。”

公堂氣氛剛歇,又再升堂,有好事者立即嗅出不同尋常的氣味,於是來圍看的人比方才更多了。衙門外擠滿了人,衙役放了十餘人進二門旁聽,其餘人都堵在門外。

吳籌受了刑又在牢裡受了驚嚇,這會面貌更是狼狽憔悴,一被帶上公堂就哭得涕泗橫流,“大人,冤枉啊,冤枉,草民真的沒殺人。”

“不許喧譁。”秦大人不先審吳籌,轉而問那也同樣跪在堂下,神色不安的仵作,“黎知章,你是我縣仵作,做事素來嚴謹,可這屍體複檢,卻與你初檢時頗有出入,你怎麼解釋?”

白水接過屍體複檢的格目,拿給仵作瞧。仵作顫巍巍看了一遍,便伏地說道,“小的昨晚沒睡好,眼睛疼,今天看走眼了。”

秦大人冷笑道,“我瞧你眼睛亮如烈日,怎麼就好端端生了眼疾?”

仵作又拜倒在地,“可小的的確是眼睛疼。”說罷還揉了揉眼,模樣實在可憐。

秦大人一時忘了要問什麼,瞅了瞅明月,明月指了指手。他才想起來,“那本官問你,你為何要用茜草塗抹死者屍體,消她身上傷口?”

仵作張了張嘴,突然明白過來,狠狠瞪了瞪明月。秦大人見狀,更覺蘇雲開剛才所推論的不錯,敲驚堂木時底氣就足了,“混賬東西,本官在問你話!”

仵作這才收回怨恨眼神,“大人明鑑,不是小人做的。”

“吳籌報案後,唯有你接觸了屍體。”

“那也可能是吳籌所為。”

吳籌又被人扣了一大盆髒水,氣急敗壞道,“我當時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爬出來報官的,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做那種事,你不要信口開河。你、你……”

仵作冷聲,“我什麼?”

吳籌被他不屑的眼神一激,擠著嗓子恨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柳佩珍有一腿!”

堂上頓時譁然,連秦大人也跟著震了震,察覺出苗頭來,“黎知章!”

仵作臉色大變,完全沒想到吳籌竟然捅出這件事來,甚至完全不知道他竟然知道這件事。一時慌了神,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又被突如其來的秦大人一震,嚇得跪地發抖。

“案子複雜起來了。”明月嘀咕一聲,“你說仵作有可能是兇手嗎?”

蘇雲開搖頭,“或許不是。”

“或許?”

“仵作個子矮小,還不及柳氏高,爭執的時候不可能用硯臺砸她的腦袋,除非是柳氏在爭鬥中倒地,才有可能。”

傷口在百會穴,正好是頭頂正中間,要想往那砸成一個坑,那必然是比柳佩珍高才行。但一個倒地的人總不可能坐得筆直讓人砸,身體總該是傾斜的。打鬥後的人要想保持理智尋好死穴砸也不太可能,所以仵作不是兇手的可能性比較大。

吳籌不是兇手,仵作也不是兇手,那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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