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真的看,又有什麼不習慣的?自從來到京都,他便成了良婿首選,也是因這張臉,羅珍才看上他罷,不管不顧的想與他定親,可事實上,她瞭解他什麼,便這樣急著要嫁他。
到頭來,又莽撞的去世了,連個徵兆都沒有。
也不知該說她痴,還是該憐惜她短命,衛琅的目光透過視窗,直落在院中高大的梧桐樹上,記憶裡,她曾穿了件枚紅色的襦裙站在那裡,左顧右盼,只為等他路過,然而他真來了,她卻故作清高,一句話都不曾說便掉頭走了。
那是最後一面罷?
若是當初能說上兩句……
他搖搖頭,終究難以挽回了,只盼她下輩子別再那麼傻,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衛老夫人說得陣子,體貼他們路途勞頓,這便使人領著去歇息。
百年的宅院,其間經過修葺,又建了好幾處院落,他們在此借住,便落居於衛家南邊,其中四個姑娘住於同一個院子,眾人進去一看,乾乾淨淨,可見一早就叫人打掃過了,且還天天看管,不似許久不住人一股子黴味。
駱寶棠由不得道:“老夫人為人真好呢,把咱們當家人似的。”
“是啊,送的東西也貴重。”駱寶樟把荷包給她們看,“瞧瞧,一對兒梅花金簪,這得值好幾十兩銀子了,你們的呢,送了什麼?”
後面那句才是真實目的,想看看衛老夫人是否公平。
駱寶珠不理她,把駱寶櫻拉到角落,拿出荷包裡的一朵珠花:“三姐,這個給你,我瞧你戴著好看。”
淡黃色的珠花粉粉嫩嫩,像春日枝頭初初冒出來的小花,駱寶櫻笑道:“這合適你呢,我啊,我是大姑娘了,不戴這個。”
駱寶珠瞄了一眼她的胸,天真的道:“跟我一樣,哪裡大了?”
駱寶櫻臉一下子紅了,啐道:“你跟誰學的,還知道這個?”
“周姑姑說得啊。”駱寶珠眨著眼睛道,“說這個長大了,才是大姑娘呢。”
原來周姑姑暗地裡已經在教導駱寶珠基本的身體知識了,駱寶櫻這下裝大姑娘都不成了,氣得把珠花拿過來,朝頭上一插:“行了吧?”又把另外一朵拿出來,插在駱寶珠頭上,“咱們一人一朵,都是小姑娘!”
駱寶珠咯咯的笑,一點不在意。
果然小孩子最開心,沒有胸都不難過呢,駱寶櫻被她感染,轉念一想,反正過兩年總會長的,又有什麼呢?或許比以前更大呢,她又高興了,拉著駱寶珠的手出去看:“你最小,先挑臥房。”
駱寶珠挑了最東側的,駱寶櫻挨著她住,在東次間,另外兩個自然就住西邊了,倒也沒有怨言。
袁氏很是高興,心想幾個孩子還是知道讓著妹妹的。
然而第一次在衛家睡覺,駱寶櫻翻來覆去的不能入睡,腦海裡總是浮現出衛琅的影子,雖然惱他沒有因失去她而憔悴不堪,但到底一顆少女芳心還不曾從他身上落下,她披著外衣下來。
藍翎揉著眼睛道:“姑娘怎麼起來了?”
“許是水土不服,睡不著。”駱寶櫻道,“你陪我出去走走。”
藍翎猶豫不決。
駱寶櫻道:“只在附近走,不會有事兒的。”
便是遇到什麼人,她才十歲,能有什麼,只是個小姑娘啊。
藍翎沒法子,只得陪著她出去。
月高星稀,夜裡很是安靜,駱寶櫻說是說在近邊走,然而七拐八彎的,很快就把藍翎不知帶到什麼地方去了,藍翎也是初次來,哪裡認得,嚇得臉色慘白,輕聲道:“姑娘,咱們快些回去吧。”
駱寶櫻沒作聲,立在一片竹林裡,瞧著不遠處的庭院。
門前有兩盞羊角燈,閃著微微的光,原來晚上,他住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