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她的意思!
楊敏中幾步走過去,站到她面前,冷冷道:“你倒是好興致。”
金惠瑞訝然道:“老爺你怎麼回來了?”
“我自然要回來的,我要是不回來還不知道這時候,你還有心思餵魚呢!你可知道,今日我在內閣,說什麼話都沒有人理會了,這都是你金家欠我的,可你母親呢,一次都沒有去過宮裡。你父親,把那樁事也推的很乾淨,畢竟他只告訴你,告訴我,沒有誰可以揭發出來,而今都是我揹著你,你金家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
他咄咄逼人,金惠瑞拍一拍手,擰眉道:“老爺,您是太急了,我與父親母親商量過,這等時候不便入宮的,須得等到皇上火氣過了才好。”
“是嗎?”楊敏中挑眉看著她。
金惠瑞委屈道:“難道我還能害你?老爺,你是知道我怎麼為你費心的,現在老爺懷疑我,我也實在無話可說,假使我在家裡礙到您的眼了,妾身隨時也可以走,讓老爺一個人清靜清靜。”
她低垂著頭,露出幾分傷心的樣子。
可楊敏中並不傻,他已經看出幾分端倪,他出了事情,金家一點不管他,急著把自己屁股擦乾淨,現在金惠瑞又說她自己礙眼,她是要捲鋪蓋走人了。
想到那時候她仰望自己的目光,稱他是世上最有本事的男人,他才曉得自己娶了一條毒蛇,她只是看中自己的前途才嫁給他,現在他失了皇上的寵信,她便變得毫無留戀。
楊敏中臉色鐵青,他何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可今日在內閣便罷了,回來又面對金惠瑞這樣的無情,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力氣極大,金惠瑞嚇得渾身發抖,她瞪大了眼睛:“相公……楊敏……”她無法呼吸,氣若游絲。
身後兩個丫環見狀連忙來拉楊敏中,楊敏中正當惱火,哪裡肯放,可金家的下人總不能眼睜睜看金惠瑞被掐死,一個個的上來,楊敏中曉得也沒法子再懲罰金惠瑞,大袖一揮,掐住她的手用力往前推去。
這一推之下,金惠瑞沒有站穩,本就挨著池塘邊,猛地就滾了下去。
只聽噗通聲,她摔在了水裡。
眾人驚叫聲,全都圍上去,幸好池塘很淺,只是養著魚兒觀賞,河底鋪了些石頭,都心想無事,可一縷鮮血卻從那清淺的水中慢慢溢了出來。
很快就蔓延在整個池塘。
金惠瑞睜大了眼睛看著碧藍的天空,想起第一次見到衛琅,想起那次她故意摔在河裡,想起她嫁給衛恆,其實也只為能多見見他。
…………
然而這一切終究錯了。
她到底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她慢慢閉起眼睛,再也沒有了知覺。
一個月之後,楊敏中失手殺妻被流放,而金家,聽羅天馳說,金老爺金夫人極為後悔,整日以淚洗面,金夫人白了一大半的頭髮。
駱寶櫻心想,人終究也不能太執著,尤其是在錯的地方。
她拿起針線籠,給兒子做虎頭帽,新生出來的孩子頭髮很少,經不住冷,肯定要經常戴帽子的。
藍翎笑眯眯進來:“夫人,駱家已經在開始搬東西了。”
經過一段日子的精挑細選,老太太與袁氏總算尋到了滿意的宅院,只嫌有些舊,好些地方修葺了一番才另選吉日搬家。
駱寶櫻笑道:“你趕緊去庫房把那對春遊撲蝶青瓷花瓶尋出來,等他們搬好了,就使人送過去。”
那是喬遷禮。
藍翎連忙答應。
那處宅院離衛家比他們以前住的地方還要近,袁氏搬家時順帶還來看她一眼,聽說那穩婆昨日已經住在衛家,她也頗是放心,笑著與她道:“等那日臨盆,你別害怕,老太太,我,婧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