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馳又是一聲冷笑,轉頭與衛琅道:“三哥莫要介意,這衛蓮我瞧著與那莫名其妙的金什麼一個樣兒,我才出口教訓兩句,倒不是看不起你們衛家,衛家出得你衛琅,也算是祖上積德,至於那二房,委實沒有能入眼的。”
這等囂張跋扈,也只有羅家的人能有這底氣。
衛琅多少有些瞧不慣,淡淡道:“你不用解釋,只侯爺這脾氣,我看最好改一改。凡事如是,難以逆料,就怕不好收拾殘局。”
畢竟羅天馳才幾歲,若不是因這家世,他憑什麼呢?可世上事瞬息即變,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而今他站在山頂,未必不會有落下的一天,那麼到時候,隨意對待,肆意羞辱的人,又會如何?
更何況那只是個姑娘家,不喜,不理會便是。
羅天馳一笑:“衛三哥說得是,我往後定當注意。”
與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衛琅詫異,他真願意聽自己的話?還是因駱寶櫻……
他委實沒料到她對羅天馳的影響能那麼大!
此時,丫環們陸續將菜餚端了過來,一一擺在桌上,有一壺酒,四個下酒菜,藍翎笑道:“少爺,少夫人,侯爺請先用著,別個兒熱炒,湯羹,廚房還得準備會兒下鍋,許是過得一刻鐘方行。”
羅天馳立時就坐下來,招呼那兩個:“來來,我與你們倒酒。”
衛琅看一眼駱寶櫻:“咱們男人喝酒,女人不便在。”
雖然羅天馳說把她當姐姐,可駱寶櫻比他小,還小了好幾歲,這般如花似玉的妻子,他還真不樂意讓她與羅天馳一起用膳呢,再說也於理不合,不能拿一個這樣的藉口糊弄過去。
看他不肯,羅天馳暗惱。
他為跟姐姐吃飯花了多少心思啊!
難不成真要哪天將她擄到侯府不成?
他伸手將酒一飲而盡,與衛琅道:“你知道姐姐去世之後,我到底是怎麼過的?大概你不曾體會過,唯一的親人離開身邊是什麼滋味!而今我好不容易振作起來,遇到一個像姐姐的姑娘,天生就透著親切,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吃個飯怎麼了,我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你!”衛琅眼眸一眯,沉聲道,“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些!”
別人怕他羅天馳,他可不怕。
真觸到他的逆鱗,他能把羅天馳現在就趕出去。
見兩人一觸即發,不小心又要鬧起來的樣子,駱寶櫻嘆一聲,與衛琅道:“聽著他也怪可憐的,便讓我與他吃頓飯又如何呢,反正你也在,不是嗎?”
她開口求情,衛琅眉頭擰了一擰,心想女人就是容易心軟,瞧羅天馳懷念姐姐,她便同情他了。不過家人離世的滋味,他何嘗不知,當年父親去世,他怕母親痛苦時還要顧念著他,裝得並不難受。
可也不是沒想過,若有一日能重見父親。
若有一日,他被點為狀元,騎著白馬行走在街上,忽然能看見父親該多好,那時候,他定然會為自己驕傲吧?
手指摩挲酒盅,他淡淡道:“你坐罷。”
羅天馳又眉開眼笑,長手伸過來給駱寶櫻倒了一盅酒:“少夫人請喝。”
她笑著道:“謝謝。”
衛琅在旁看著,心想假使他們真有什麼,也確實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他低頭喝了一口酒,耳邊又聽見羅天馳在邀請他們去侯府玩,說反正剛才也請了老爺子,老夫人,他們跟著一起也是順道。
這小子也真是得寸進尺,衛琅無言。
駱寶櫻斜睨一眼他:“相公,可要去?”
羅天馳道:“我侯府許久不設宴了,也想熱鬧熱鬧,這回索性多請些人,你們,駱家,我二姑姑,還有……”他本想說臨川侯府,可一想到華榛與駱寶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