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答是個有野心的,也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所以在大魏太子的人找到了他之後,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比起留在先君跟前,等著大魏的軍隊將它們徹底滅口,還不如他先發制人,把權力緊緊的攥在自己手心裡。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札答不管他們國家賠了多少錢進去,賠了多少人進去,他只要自己的地位不變就夠了。
至於眼前這個小崽子,札答嗤笑了一聲:「我猜,國君大概是忘了誰把你提上來的吧?」
新君一愣,隨即怒了:「你是想借著這件事情威脅我嗎?」
「威脅?你如今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去威脅?我不過是想借著這句話警告一番而已。國君年紀小,郵件事兒只怕還不清楚,如今花剌子模掌權的人是我,即便往後大魏派人過來做了攝政王,那也只能跟我札答平分秋色,至於你……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你若老老實實地待著,想來大魏那邊也不會多為難你。可若是你上下折騰,別說大魏那邊了,就是我不會輕易放過你。你的幾個兄長哪個不是有本事的,舍了你讓他們做新君,豈不更好?」
新君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札答:「你……」
「我什麼?當初選你便是打算弄一個傀儡上去,兩邊也好掌控,萬沒想到一個傀儡竟然還想著掌權,看來是我看走眼了。」札答自嘲一笑。
他也是沒想到,才六歲小兒就這般有心機,如今也想著要打壓他了。
札答撇了一眼這個小崽子:「好好做你的傀儡,尚且有一線生機,若你執意想要插手不該插手的,那就別怪我狠心了。我既能手刃一個國君,就能手刃第二個,讓你跟你那短命父親一塊作伴,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敢!」
「那你就試試好了。」札答說完,冷嘲了一聲便離開了。
反正他的名聲已經壞了,再殺一個也不會再壞到哪裡去。王室中六七歲的孩子的是,沒有這一個,也會有下一個。
札答離開之後,新君愣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久,才猛地坐到了地上。
他以為自己是新君,以為自己能命令札答,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札答眼裡既然什麼都不是,對方若是不樂意的話,甚至隨時都能要他的命。
而他這個新君,卻拿札答半點辦法都沒有。
新君跟前並沒有多少有用的人,原因也很簡單,有用之人多是忠心之人,札答不過是想要權傾天下,自然是要掃清身邊一切路障的,原本那些忠心耿耿都已經被他殺得差不多了。有藉口的尋著藉口把他們給殺了,沒有藉口的藉口都毒死了。
以至於這個才六歲的小新君,身邊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再次見面的時候,趙元邑發現花剌子模國的這個小新君好像有了些變化。
原本這孩子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頭總是免不了有一股憎惡與怨恨。
這感覺有點像趙元邑小時候,卻又不很像。起碼趙元邑小時候懂得隱藏,即便他再厭惡賢妃也不會叫賢妃知道。相比之下,這個小孩就有點蠢了。
不過現在這孩子肉眼可見地長進了不少,都知道收斂情緒了。趙元邑不管他長進不長進,反正這也不過就是個傀儡皇帝,即便他能平安長大,將來也不得不面對野心勃勃的札答,還有他們大魏派過來的攝政王。
說起攝政王,趙元邑還有些頭疼,因他不知道該讓哪些人來花剌子模執政。
趙元邑與鎮北侯他們商議了一番,人選也有不少,只是挑來挑去也不知道該挑誰,是以鎮北侯便同趙元邑道:
「殿下不如寫一封回去,把這些名單擬上去,讓聖上抉擇。」
「是這個理。」趙元邑點了點頭,又想著自己確實有另外的話要對父皇說,這便下去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