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繼續給他擦身子,擦好之後幫著他穿好衣裳,方才離開。
留在這裡的太醫正在商議醫治趙元邑的法子,皇后見他們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辦法,索性直接坐了下來,就這麼盯著他們。
太醫們瞬間來了壓力。
「繼續,本宮就坐在這裡聽聽你們能拿出什麼章程來。」皇后知道這些太醫是什麼德行,凡事求穩,只是這種病不是求穩便能好的。若是求穩有用,當初元錫也不會就這麼去了。
茯苓白芷也守在皇后身邊。
說實話,兩人方才都不大同意皇后進去的,其實豈止是她們,是個人都不會同意皇后這般貿然來行宮。只是她們娘娘平常雖好說話,可強勢的時候卻又是實實在在地獨斷專行,根本聽不見任何人的話。
長樂宮裡,暈過去的太后如今才悠悠轉醒。
暈過去的時候,尚且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如今醒了過來,便不行了。太后必須面對賢妃捅出來的簍子,必須面對鄭家即將敗落的事實。
太后怎麼都想不通,賢妃究竟哪來這麼大的膽子?不對,她膽子一向都大,這都是被他們寵出來的,說到底還是他們的錯。
可是鄭家呢?雖說她那嫂子從來就是個糊塗的,但她兄長卻從來不糊塗啊,怎麼也沒有阻止這件事情?或者是他們覺得,這件事情本來可以做到萬無一失;還是他們覺得,十七的威脅已經打到不得不除去他了?
太后越想越覺得頭疼難耐,忍不住捶了兩下額角。
皇上聽到動靜立馬走了過去:「母后!」
太后手勢一停,不願去看皇上。
皇上見到她的動作,直問:「母后可是怨朕對賢妃與鄭家的處罰?」
說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太后也知道,這事情錯在賢妃跟鄭家,皇上跟皇后根本沒有絲毫的錯處,她又如何能怨到別人頭上呢?
「皇帝啊,你抽些人手,繼續往下查吧。」
皇上雖說心中也有疑慮,不過當下卻回道:「已經真相大白了,母后還要查什麼?」
太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查什麼,她只是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那個叫如心的宮女跳出來也太快了,總覺得這裡頭還有些貓膩:「你聽母后的,能往下查就往下查吧,若是實在查不到,那母后也認了。」
畢竟,賢妃蓄意謀害十七不假,鄭家做了幫兇也不假。
「皇后呢?」太后看了看周遭。
皇上突然沉默。
太后便是再愚鈍也察覺出了一絲詭異了,只是她還是寧願往好的方面想:「皇后是不是怨哀家,所以不願意過來?」
皇上一嘆,坦白道:「皇后去了行宮。」
太后陡然一驚:「去了行宮?!幾時的事兒?」
「也就今日中午,連午膳都沒有用,匆匆收拾了一番去了行宮。」
在案子審完之後,太后便暈過去了,只是皇后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能留下來把案子審理清楚便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多留一刻她心裡都不放心。
「糊塗啊!」太后急道:「你怎麼也不知道攔著她?」
「哪裡是朕能攔得住的,若真攔下了,只怕她會恨朕。」當初二皇子抱病,皇上就攔著不讓皇后近身,後來皇后不也是跟他撕破臉,非去了二皇子身邊不可嗎?
這一回,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攔著了。
太后捶胸頓足:「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不懂事,她可是一國之母啊,倘若出了事這後宮該怎麼辦?韓家又該如何?十七雖也是她的孩子,可也不過就與她相處了一月多,怎麼就這麼離不得他了?」
皇上有心反駁,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太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