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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怕死?”
“當然怕,所以我才希望這事兒能儘快解決。你現在把我們困在這裡於事無補。你應該儘快提出自己的要求,讓警方滿足。然後想辦法離開這兒,這對我們都是好事兒。我說,你要不要見見你爸媽?”
關於方成就紀隨州查到過一些資訊,包括他是家中獨子,父母都在經商,家境殷實等等。剛開始拿到他的資料時,紀隨州真沒辦法把他和殺人犯聯絡在一起。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放棄所有的一切,只為走這麼一條極端的路。
任何事總要有人原由,方成就發瘋也不例外。
對方聽他提到父母,神情有所鬆動。他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緩緩搖頭:“不用,我不想見他們。”
“可他們或許想見見你。你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們肯定不願意你這樣。”
方成就突然笑了:“什麼唯一的孩子,我爸在外頭養了個小的,當我不知道呢。他的事業不怕沒人繼承,男人嘛,想什麼時候要孩子都行。”
“那你母親呢,你總是她唯一的孩子吧。”
聽到這個方成就的神情明顯黯淡許多:“算我對不起她吧,如果這次我走得掉,我以後再找機會孝敬她。”
他說話的時候紀隨州一直在觀察他。他心裡有個深深的疑問,方成就把事情搞這麼大,目的究竟是什麼?像他自己說的,要院裡不要處分自己,至少不要開除他。可他這麼一來,別說院裡不會放過他,警察更不會放過他。
他的醫生生涯已是鐵定斷送,要是運氣爆棚,逃出去保住一條命,或許去國外是條出路。但前提是他在外頭有人幫忙接應,否則要從警方嚴密的部署下逃出昇天絕無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一顆子彈被送上西天,那樣的話……
想到這裡,紀隨州問他:“趙霜是你殺的,是不是?”
“誰跟你說她死了?再說你怎麼肯定她是我殺的?”
“本來不肯定,剛才聽你這麼一說,就肯定了。”
“那女人太煩人。”
“所以你把她解決了?”
“反正不會讓她有機會再跑出來亂說話。至於是死是活,你們都很感興趣是嗎?那我更不能告訴你們了。要不,多沒勁兒。”
“這不是有勁沒勁的事兒,這是一條人命。”
“人命?”方成就一臉不屑,“對你來說是人命,對我來說跟條狗也差不多。她貪我錢的那個樣子,跟那種哈巴狗有什麼兩樣,她有什麼資格當人。”
“所以我查到的事情沒錯,她的新戲確實是你投資的?”
紀隨州在這方面花了點功夫,投資趙霜的那家公司很具有迷惑性,剛查到的時候完全無法將它跟方成就聯絡到一起。後來紀隨州查出公司法人跟方成就的父親曾經有過一筆數額較大的交易,雖只有那一筆,卻是價值上億。
從這筆交易上,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沒想到,還沒等他出手,對方先下手為強。
方成就,一個三十來歲的眼科醫生,能力似乎過強了。
對方也沒否認,很痛快就認了下來。紀隨州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眯了眯眼睛。那目光轉瞬即逝,隨即又恢復正常。
方成就沒看到他的神情,他又變得有些不安起來。電話那頭遲遲得不到回應,開了一槍似乎用處也不大。他終於忍不住過去,一腳踢開了裡間的房門。
白陸還在那裡疼著,叫到一半的聲音被踢門聲嚇了回去。範護士經歷了之前的被挾持之後,整個人特別敏感,嚇得立馬鑽到了床底下。
只剩鄭鐸和尹約兩個人還算鎮定。
鄭鐸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不悅地問對方:“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