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著下頜轉回目光,眼神放鬆:「初音,你真的長大了,不是自己嘴裡嚷嚷著的長大了。」
他用這種欣賞的目光瞅著她,看得梁初音彆扭極了。她摸了摸胳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好嚇人啊。吃錯藥了啊?」她還是習慣他板著臉的模樣。
他屈指撣一下她腦袋。
梁初音才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心裡親切,但還是回捶了他一下。你來我往,是她的宗旨。
不知不覺,氣氛融洽,聊起了彼此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兩人對於數控這一塊也挺有興趣,南靳宇說,他想建立幾條新型的流水線,不過,目前還在試驗。
梁初音說,他這麼忙,何必管這種小事,交給下面人就行了。如果他信得過的話,可以讓她試一試,到時候他吃肉,她喝點湯就好,她不介意的。
南靳宇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就心虛了:「幹嘛啊?」
南靳宇笑著說:「把佔便宜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初音,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梁初音橫他一眼。
他颳了下她的鼻子,把她的腦袋按下來,額頭相觸,梁初音怔了下,沒有動。他抬頭吻了吻她。
一夜安眠。
早上起來吃了點粥,梁初音準備提了車再去公司。南靳宇上午還要開會,把她送到4s店就走了。
昨天送來得晚,距離車子保養好還有半個小時,梁初音拿著手機去了後面的停車處閒逛。
這裡本是機械廠,現在廢棄了,一大半場地才移平了用作停車區。停車場和後面的廢工廠不過相隔一道柵欄,不少地方欄杆都壞了,足有一兩米那麼寬。
梁初音這時接到電話,她拿起來一看,是季禮打來的。
她給接通:「餵——」
季禮在那頭說:「你最近小心一點,趙全很可能還沒離開海城。」
梁初音一頓,按住手機:「他不是捲款私逃了嗎?」
季禮道:「是虧空了10億,不過,這些都是不動產,在轉移的時候被扣下來了。他現在就是條瘋狗……」
那邊卻忽然沒有了聲音。
繼而是手機觸底的「啪嗒」聲。
季禮心裡一揪:「初音,你怎麼樣了?你在哪……」沒有回應,安安靜靜,只有遠處汽車的引擎聲。
……
開完研討會,南靳宇坐上回程的飛機。
一個早上,大洋兩岸來回,鐵打的人也有些累。他按了按太陽穴,空姐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咖啡。
他說謝謝,不用,抬手扣下了半塊遮光板。
看了會兒雜誌又擱了,他抬眼看了看外面升降起伏的雲層,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
「怎麼了?」謝庭從前面艙室過來,遞給他酒杯。
南靳宇擺手,手指交疊,抵住了眉心:「不知道,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謝庭:「你是太累了吧?」
他搖搖頭,沒說什麼。
下了飛機,南靳宇開啟手機,發現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
是境外電話,所以被攔截住了。
他沒在意。司機把車開過來,他開門跨上去,直接去了公司。
車上,魏恆匯報了一下數控專案的程序,以及生產線的進度、新工廠的選址問題,都無人回應。
魏恆遲疑回頭,竟然發現南靳宇在走神。
他怔了下,很識趣地合上了檔案。
到了公司,司機去停車,魏恆跟著南靳宇進了總裁辦電梯。路上遇到幾個高層,跟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
南靳宇心不在焉,沒有心思寒暄。
回到辦公室,他拿出手機,本想給梁初音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