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傳來腳步聲。梁初音抬頭,南靳宇不知何時端著水杯走到了她身邊。目光,也盯著電視螢幕。
不過,他的表情沒什麼異樣。
甚至,還有那麼點興致,跟看戲似的。
梁初音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心裡,竟然也有幾分幸災樂禍:「把他放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養蠱被反噬的滋味怎麼樣,南大公子?」
南靳宇只是笑了笑,在沙發邊坐下,喝了口水。
梁初音摸不準他的心思。轉念一想,這人向來留有後手,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也不是吹的。
就讓他和趙全狗咬狗去,她操心個什麼啊?
只是,之後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替他提起一顆心。
沒過幾天,東陽信宣佈已和信恆打成股份轉讓協議,現今日起脫離母公司,正式更名為「三陽科技」。
與此同時,三陽丟擲即將和某著名研究所合作,投資數控工具機產業,且將量化生產,三陽的股價持續三天漲停,在業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媒體紛紛報導,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數。
有說信恆集團這次是陰溝裡翻了船,也有人說三陽前途不可限量,更有媒體爆料,說三陽和信恆遠不像發布會上說的那麼融洽。
據說雙方根本沒有達成協議,就股份轉讓、分配和債權債務的問題還在撕,三陽是單方面宣佈脫離信恆,信恆可能會走法律程式控告三陽。
也有說南靳宇縱橫金融圈數十年,這次卻敗在一個小人物手裡,堪稱人生中的滑鐵盧。
這行向來是迎高踩低,梁初音看得大皺眉頭,把電視機換了臺。季禮在旁邊看她一眼,道:「你不用擔心,靳宇沒有那麼脆弱。」
「誰擔心他了?他這是活該,狗咬狗,一嘴毛!」梁初音嘴裡硬。
季禮笑,也沒說什麼。
話是這麼說,她也強迫自己不去看財經報導,但之後幾天,工作都有些難以集中精神。
這日去車間檢測,差點還讓電路給電到了。
夏蒔乾脆把她拉出去,說要帶她去散散心。梁初音說不必,但拗不過她。誰讓她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呢?
逛了一下午,梁初音手裡的袋子都拎滿了,可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夏蒔伸手在她面前招了一下:「回神了。」
梁初音從恍惚中回神,看向她:「怎麼了?」
夏蒔無語:「你還問我怎麼了?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要這麼走過去了?」
梁初音往她手指的地方一看——乖乖,腳底下是挖了一般的溝渠。這邊在修路,到處都是標牌。
唯有這一塊地方被風吹開了。
梁初音嘴裡還不承認,給自己挽尊:「這是哪個部門在修啊?挖這麼大坑,連個提示都沒有?像這種大坑,就應該把牌子釘在地上嘛!」
夏蒔只是笑,不戳穿她。把她送到後,就自己開車回去了。
梁初音走到視窗往外張望,見她離開了,回到客廳翻開了袋子,從底下拿出一個深藍色小盒子。
開啟。
裡面是一條領帶,啞光藍斜格暗紋。梁初音那邊坐了會兒,把領帶扔進了沙發裡,仰頭閉上了眼睛。
下午有會議,梁初音去了永信的辦公樓。
電梯開,她和助理進去,迎面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梁初音頓了一下,自然地往側邊站了站。
電梯門關上,往上緩緩升起。
錢淺不安地看向梁初音。見她神色如常,鬆了口氣。外界傳聞梁初音和南靳宇關係匪淺,不過,她跟著梁初音和這位南總見了幾次,兩人都是很正常的打交道。
電梯到了,梁初音招呼錢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