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再度坐在會議室,研究南海隧道動工的安排。
海峽兩岸同步建設的工程隊,陸陸續續駐紮入場。
藍色環保工棚,搭在了富雲縣與立安港,將蔚藍海洋延展到了陸地上。
寬闊的建築工地,進行著初期的清理工作,一排長長的圍牆,規劃出了南海隧道跨海大橋的建設區域。
律風檢視著從島資實業移交到專案組管理的土地範圍。
民眾用於抗議的平坦泥地,在設計規劃裡,留出了一片空白。
他難得因為私事,低聲問道:「瞿工,這塊地方打算建什麼?」
瞿飛跟著翁承先,忙碌於南海隧道里裡外外的事物,他視線一掃,眉峰微挑,回答道:「商業大樓。」
他夾著煙,食指點了點那塊空白,勾起嘴角興高采烈,「這棟樓修起來,那群喜歡抗議南海隧道的傻子,就只能給我進樓逛街。到時候管樓的公司,為了自己的利益,必定關上大門,一網打盡,來一個甕中捉鱉,看他們還怎麼囂張,哼哼。」
好好的商業規劃,被他說得像是公報私仇。
只不過,資本家對待這些抗議民眾,可不像是政府一般心思手軟。
但凡影響了生意,黑白兩道手段全上,背後有什麼勢力支援,都得跪在真正資本家面前,接受鐵拳的制裁。
律風心裡有些惋惜。
他還想看看這裡會不會需要一座漂亮廣場,供前來觀賞大橋的遊客,一覽南海隧道氣勢雄渾的美景。
立安港都有供遊客群眾圍觀南海艦隊的廣場,寶島什麼都沒有,還要緊密地建設商業大樓。
雖然符合寸土寸金的利用原則,但是卻缺少了一點兒人文情懷。
瞿飛看得出律風失望,他不解的叼起煙,問:「怎麼?」
「沒什麼。」律風不想對未來規劃指手畫腳,他只是問道,「哪家事務所承擔設計啊?」
瞿飛抓了抓頭髮,「島資實業還在賣地呢,說不準。」
這不是那些存在安全隱患的橋樑建築,而是島資實業從寶島買下來的私產。
公司被寶島追責後,島資實業正在儘快脫手這些實體資產,最終落在哪家大資本手上,又做什麼設計,都還沒有定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新買主絕對不會像島資實業一樣,擁有參與南海隧道專案的權利。
畢竟,寶島鬧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臉再要求塞地主進來共同協作。
求了也不給批。
一場碰頭會,確定了未來三個月的建設程序。
南海隧道兩岸開年就動工,所有參與專案的設計師們,都要抵達現場,團隊作戰。
動工意味著日夜兼程,長期駐紮。
律風結束了會議,趕回今澄市,先去單位打報告辦手續,第一次沒到下班時間,直奔殷以喬工作室。
哪怕師兄已經確定好了下一個神秘專案,工作室也招來了合適的人手,地點依舊定在住家樓下,近得律風回家前,總是慣性去溜達一圈,看看自家業務繁忙的師兄,是不是在工作。
然而,殷以喬不在。
律風在空蕩的工作室轉了轉,神使鬼差地走到了曾經開啟過的寬闊房門前。
他記得裡面巨大的畫架,更惦記那幅不給看的畫布上究竟畫了什麼。
然而,殷以喬建築事務所已經成立,那幅傳說中隨便畫畫用來裝點門戶的普通畫作,始終沒有出現在工作室的牆上。
律風的好奇心達到了巔峰。
特別是現在,他即將出發進入漫長的工程期,一年半載回不來,就對那幅遲遲沒能顯露真身的畫作格外好奇。
他覺得師兄在騙他,畢竟,殷以喬從未在一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