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媛媛可得意了,身後插入一道梁潤帶笑的男聲:「媛媛啊,做人呢,不能太過分,小瑄既然回來了,那就是咱們的家人。你罵她媽媽,不就是在罵你自己的媽嗎?」
廖媛媛大怒,回頭就要開罵,可一看到來人是誰,頓時如乾癟的四季豆般——焉了。
「三哥,怎麼是你啊?」她鬱悶地跺了跺腳,撒嬌道。
周伯年說:「別來這套,我不吃,咱們今個兒,就得就事論事。」
廖媛媛收起故作的表情,扁了扁嘴,強詞奪理道:「我也是就事論事啊。杭首長當初死的時候,她媽哭得多烈啊,差點兒跟著一塊兒去了,可這轉眼居然嫁給了陸叔叔。陸叔叔誰啊?杭叔叔的兄弟,拜把子的兄弟。我不是說女人不能改嫁,可這丫太那個了……她都做得出來,我說兩句怎麼了?」
杭瑄面色難看,不過沒有開口。
周伯年眼角的餘光看到她單薄的身體,微微發白的臉色,皺起眉:「長輩的事情,不要妄議。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不然,就找你爸媽。」
「三哥!」
「我說到做到。」
廖媛媛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說:「知道了。我現在能走了吧?」
周伯年點點頭。
她走出兩步,他又叫住她:「等等。」
廖媛媛忐忑地轉回來,就見他對她招招手。
廖媛媛不明所以地過去了。他嫻熟至極地從她手裡接過那唯一一個熟透了的茶葉蛋,一到手,又如趕蒼蠅似的揮一揮,「行了,走吧走吧。」
廖媛媛氣得臉色都漲紫了:「周伯年,你混蛋!」
廖媛媛走了後,周伯年掰開那香噴噴的茶葉蛋,動作急了點,在手裡忍不住拋了兩下,這才接住。
杭瑄在一旁見了,小聲嘀咕:「餓死鬼投胎。」
周伯年挨過來,一臉驚詫地望著她:「你說你是餓死鬼投胎?」
杭瑄見他這樣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剛才面對廖媛媛都沒有這麼憤怒,伸手要推他。誰知他現在學乖了,趕在她動手之前閃到了一邊。
「同一條水溝,我還會掉進去兩次啊?」周伯年笑嘻嘻地彎腰看著她。
杭瑄隨手操起老闆撥弄茶葉蛋的勺子,照準他的腦門就扔過去:「混蛋!」
周伯年利落地閃到一邊:「還來真的?」
「誰跟你來假的?」杭瑄衝過去,要打他。周伯年從小在大院裡長大,閒的沒事就跟幾個勤務兵士練手,功夫深著呢,哪裡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擒住的?
不過,為了讓她開心,他故意放慢了動作,每每在她撲上來的時候才閃開,險之又險,拍著胸脯如劫後餘生般喃喃:「好險好險。」
杭瑄信以為真,以為他真是運氣好,才每次都要在快要擒住他時被他逃脫,心裡鬱悶,止了步子,不理他了。
見她負氣要走,他忙不鬧了,湊過來說:「不玩了?」
杭瑄自顧自走,壓根不理睬他。
周伯年掏出那裝著茶葉蛋的袋子,吊在她面前晃了晃:「小丫頭,只有一顆的黃金蛋,想不想吃?」
杭瑄照舊不理他。
「叫聲『哥哥』就給你吃。」他笑眯眯地說,大灰狼誘哄小紅帽的口吻。
杭瑄說:「我不要。」
周伯年拉過她的手,把茶葉蛋強硬地塞入了她手裡。她怒了,回頭要打他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張嚴肅無奈的臉。
杭瑄怔住。
他聲音低柔,挺溫和的:「騙你的,我吃過了,大早上的,你什麼東西都不吃怎麼行?乖,快吃了吧。」
杭瑄看著他,有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
她看看他,又看看手裡那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