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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苓自嘲地嘆了口氣,都是她自己的因果,又怨得了誰?萬幸還有重來的機會……。
二人不再交談,月苓沒有正面回答,阿念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假山旁,一道粉紅色身影晃了出來。
白雪茹橫眉怒目,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月苓主僕二人的背影,眼中的怒火無法遏制地燒著,手緊緊攥拳,指甲鑲嵌到白嫩的皮肉中。
‘啪’的一聲,身旁丫鬟的臉頰上多了個清晰紅腫的巴掌印,丫鬟跪在地上嗚咽著,白雪茹嘶啞著聲音低聲怒吼:“這賤人憑什麼!憑什麼!!之騫哥哥竟然要娶她?!那我呢?!我算什麼!!”
片刻眼淚落下,眼中盡是陰鷙,她咬牙道:“我琴棋書畫哪一樣都比她強,就因她長得漂亮?呵,若是她沒了漂亮的臉蛋,還有哪個男人願意看她?呵,之騫哥哥只能是我的。”
丫鬟的身子嚇得一哆嗦,動靜太大,又惹得白雪茹不快,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
右相姚府。
“公子。”
“公子好。”
廊下正打掃庭院的家僕紛紛對疾步而來的錦服公子行禮。
來人一身白衣,頭束雪白綢緞髮帶,腰間墜著的羊脂白玉隨著他慌亂的步伐左右搖擺。那臉上滿是焦急神色,雖是如此慌張,卻不見半分狼狽,即便沒了往日如沐春風的淡笑,也絲毫掩蓋不了他周身的風姿氣韻和溫潤儒雅。
姚之騫腳步匆匆趕到姚震的書房,“父親,聽說傅家拒了親事?為何?”
姚震合上公文,眉頭緊蹙,不悅地看著他,上下打量他片刻,斥責道:“慌慌忙忙成何體統!為了個女人就亂了分寸!”
姚之騫胸膛鼓動,剛剛從母親那聽聞此事,他
又夢到他了,夢到他死在她的面前。
心好痛,撕心裂肺一般。
為何她從不知道自己已經如此愛他了?上一世他們都經歷了太多的苦楚,一直在錯過,月苓好恨,恨自己為什麼那樣對他,更恨害得她如此下場的仇人。
“嗚……”
月苓的小手緊緊抓著寢被,滾燙的淚慢慢滑落臉頰。
陸修涼狠狠皺著眉。
常年習武的他耳聰目明,即便是此刻屋內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憑窗外洩進來的微弱的月光,他也依舊能清晰地看見女孩腮邊的淚水。
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輕輕將女孩臉上的淚珠抹去,手下濡溼溫熱的觸感燙的他心尖狠狠抽痛。
她究竟為何如此難過……
陸修涼看著愛人的淚,心中彷佛有把銳利的匕首在翻來覆去地攪動,他只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陸修涼猛地回神,在黑暗中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月苓醒了!
月苓本在夢中掙扎著,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一下一下安撫著她,那感覺真的好熟悉,她想醒來,想看看他,於是她奮力睜開眼,隔著朦朧的淚水,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
見床邊真的有一陌生男子,月苓嚇得心差點跳出來,可是細細看去,這身影令她無比熟悉,熟悉到心中愈發的委屈。
她下意識抓住那人的手,聲音沙啞地輕聲問道:“何人?”
陸修涼驚詫地用力抽回手臂,倏得站起身就要離開。
他背對月光,身形高大又熟悉,光是這樣看著就能帶給月苓無盡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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