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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吧。”
自從上次蕭恒大發雷霆後, 宮人每天都揣著一萬個小心伺候她,好似她就是玻璃做的紙糊的一般。
轉過一株株百合,樂瑤停下腳步。
遠處一白衣女子款款而來, 是崔楚雲。
秀雅淡然,才氣逼人,真如詩中描繪的那般,腹有詩書氣自華,遠看過去,當真是個妙人。
崔楚雲恭順地行禮,語氣平靜,“民女請太子妃安。”
虞樂瑤斂了笑容,淡淡道:“不必多禮。”
崔楚雲直起身,與虞樂瑤四目相對。
“崔姑娘遠道而來,不知在宮中一切可還順心?”
“多謝太子妃關懷,民女一切都好。”崔楚雲視線在她臉上轉了轉,又掃過她隆起的肚子,淡淡笑了,“娘娘要多注意身體,這日頭眼看著就要大了,您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她語氣和神情都十分真誠,讓人心中生不起一絲厭惡。
樂瑤帶著宮人離開,崔楚雲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大宮女替樂瑤脫去外杉,扶她坐到榻邊,猶豫道:“娘娘,這崔姑娘是何意……她看上去,並無敵意……”
樂瑤突然覺得有些睏乏,斜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殿下。”宮女紛紛退了出去。
蕭恆下了朝,一回來便看到樂瑤無精打采靠在床邊。
他心中一緊,連忙走過去,將人扶到自己懷裡,替她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了?”
樂瑤不太想見他,她知道這是遷怒,他並無過錯,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頭一偏,沒理他。
蕭恆輕輕笑了,颳了刮她的鼻子,“我的錯,定是我的錯,惹你不快了。”
樂瑤眼眶一熱,竟是哭了出來,嗚咽一聲回抱住他,“你並無錯,是我太敏感了。”
蕭恆這下冷了臉色,“誰欺負你了。”
胸口的溼熱讓他心中倍感煩躁,“你見到崔楚雲了?”
“嗯。”
那人進京第一日,蕭恆就要去找崔貴妃,讓她把人趕走,可是父皇攔住了他。
此事實在頗為棘手,前朝有人聽到了風聲,正攛掇著讓他納妃,甚至於父皇也快要扛不住壓力鬆口。
可他不是父皇那個軟包子,除非他願意,否則沒人能逼他。
蕭恆一字一頓,“你放心,孤心裡永遠容不下第二個女人,我們一起長大,我的心性如何你最瞭解,你信我。”
眸色漸漸冰冷,心中殺念頓起。
看來他該找陸修涼聊一聊了。
不是想嫁給他?那就去地府繼續做美夢吧,往後看誰還敢把女兒嫁給他。
……
眼見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李蓉便要生產了。沈氏和傅逸朗都不許她出門,因而有些零碎的小物什都只能託月苓去買。
府上雖有專門負責採買的丫鬟婆子,但李蓉還是想讓月苓親自去替她看看。
“姑娘,這髮釵不錯啊,襯姑娘的膚色,要不要試一試?”
流月擺弄著手中的珠釵,餘光又捕捉到一個乳白色的玉鐲,“這個也不錯……”
阿念嘆了口氣,“我們是替少夫人來看小孩子的東西的,姑娘的首飾前些日子剛買了一批,將軍又送了許多,再加上前段時間將軍的那些聘禮,庫房已經堆不下了,有一部分還是佔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房間才擺下的。”
流月哦了聲,戀戀不捨放下了手中的首飾。
她們今日來的首飾鋪子不是霍明辰開的,或許是遷怒,月苓也不願到他的地盤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