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嗷地一嗓子,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真是讓人樂此不疲,她伸手一鉤,就把人鉤趴了下來。
蒼涼的山脈上,一輪圓月掛在山頂,大概還要起風吧,月亮外廓浮現出一圈月暈,那月色迷迷滂滂,照出孤零零停在老樹下的馬車。
風裡傳來吱扭吱扭的聲響,不是風聲,也不是遠處釀酒人家的酒旗翻飛,是馬車發出的聲響。
那馬車顛盪,影子投射在地上,也是毫無章法地急劇搖晃。
邊關商戶售賣的馬車,不像關內道那樣真材實料,可能因為車軸質量不太過關吧,忽然咔嚓一聲,軸木斷成了兩截,車輪瞬間各奔東西。這就有點尷尬了,天塌地陷的變故大概嚇到了車內人,倒是有一會兒鴉雀無聲。不過也沒消多久,車廂後懸掛的鐵鍋和銅吊試探性地叩擊起來,從起先的叮噹作響,到後來搖擺不定,最後撲通一聲鐵鍋落地,穩穩扣在了地上。
夜好漫長啊,流雲奔湧,遮住了月亮。
車前的篝火慢慢燃盡,熄滅了。馬牽在遠處的樹下,地上有枯草,它甩甩腦袋,不時低頭進食。
鑊人的耐力真是神奇,好像有無窮盡的精力,而飧人像海洋,海納百川,旗鼓相當。
所以撇開獵食和被獵食的關係,從另一種層面上來說,飧人是鑊人最好的互補。事後的蕭隨一頭栽倒氣息奄奄,公主卻活蹦亂跳撐過身子掐了掐他的人中,「大師,你還好嗎?不會休克吧?」
一個初經人事昏死過去的最強鑊人,一個房事過後血不歸心的皇帝,說出去都有點讓人接受不了。這戰神分明是個銀樣蠟槍頭啊,還橫掃八方,威名都是騙人的吧!
公主邊搖他邊喊:「大師……大師你不要馬上風啊!」
仰在那裡的人緩了半天才睜開眼,「……別胡說八道。」
是狂喜來得太震撼,體力用盡之後一時迷糊了,才會變成這樣。他有點不好意思,以往他曾經暗暗揣度過實戰後的情況,絕沒想到會讓他暈眩。他在公主面前有點抬不起頭來,只好盡力挽尊,「我風寒還沒痊癒,今晚過於激動了。」
抬起手臂,摟她躺下,拽過被褥裹緊她,「別著涼……」
公主把臉枕在他頸窩,喃喃說:「我們的馬車塌了,這可怎麼辦?」
他說不要緊,「自會有人來接我們的。煙雨,你別回膳善了,跟我回上京吧。」
公主含糊唔了聲,「你喚我煙雨啊,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總是施主殿下的,很不熱絡。」
他在她額頭親了下,「因為我不敢唐突你啊,可是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不必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想起剛才種種,他有些羞赧,「你……快活嗎?」
公主說:「超快活。」
他臉上笑意愈發大了,「快活就好,我還怕自己不行……第一次不能讓你盡興。」
好奇怪的談話,這人說了欽慕她,說了讓她跟他回上京,但卻沒有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他的鑊人身份,這點還是讓她有些擔心的,情熱的時候能忍住不吃她,一輩子那麼長,能忍一輩子嗎?
這些問題在腦子裡反覆計較,時候一長就昏昏欲睡,在她幾乎要睡著的時候,這人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唉,新磨的刀總想試試鋒利的程度,那就放縱吧!對於早就下定決心的公主來說,前路還是光明的。
膳善太弱小,需要一個有軍事才能,有戰鬥力的人來扭轉這種局面。要他入贅膳善是不可能了,那麼可不可以換種思路,向他借個人?血脈流傳,說不定能造就另一段傳奇,她跑了上國一趟沒撈到什麼好處,最後留下點私貨,應該不為過吧!
公主一把抱緊了他,「天不亮,不許歇著。」
彷彿要把一輩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