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爺喝了口茶水,靜靜的瞥了許復一眼。
“真死了?”
許復猶豫了一下,然後低頭道:“這件事情任誰問我,我都會咬定她是真死了,但是公子您問,我要跟您說實話。”
許員外微微欠身道:“我在福州,給她尋了個人家嫁出去了,不過怕她還有她那個夫家亂說話,我捏住了他們的一些把柄在手上。”
他抬頭看了沉毅一眼,然後微微低頭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做死,是我的不對,要是可能給公子惹麻煩,我回去想辦法把這件事處理好。”
“就這麼著吧。”
沉毅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人家跟咱們無冤無仇的,你要是把她弄死了,我心裡倒覺得不舒服,都把她丟到那麼南邊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朝廷如果派人查…”
沉老爺頓了頓,然後撇了撇嘴:“反正也不是咱們身上的腌臢事,讓他們查去就是,真查到了什麼,最後也是查到陛下身上去。”
說到這裡,沉毅看了一眼許復,微笑道:“那位顧大家,有身子了。”
這就是純粹朋友之間說八卦了。
許復畢竟也算是當事人之一,跟他說說這種八卦,頗有些樂趣。
許員外愣了愣,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沉毅,問道:“公子,那她……”
“進宮了。”
沉老爺低頭抿了口茶水,澹澹的笑道:“硬生生給弄進宮裡去的,做的很粗糙,有心人想去查,即便不從你這條線開始查,多半也能查出一些端倪出來,宮裡對這件事情…”
沉毅哼哼了一聲,開口道:“雖然想要遮掩,但是怕也是遮掩不太住。”
許復沉默了一會兒,低頭道:“會不會影響到公子您?”
“影響我什麼?”
沉毅啞然一笑:“就算事情全洩了出去,了不起別人罵我一聲佞臣而已,即便是現在,背地裡這麼罵我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
爬的快,自然惹人眼紅。
現在這座臨安城裡,背後罵他沉老爺孃的官員,恐怕也不在少數。
許復嘆了口氣,開口道:“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乾淨,給公子留下隱患了。”
“扯澹。”
沉毅瞥了他一眼,澹澹的說道:“你還能怎麼辦?給她下藥讓她肚子大不起來啊?”
“這都是皇家的事情了,你我二人私下裡玩笑兩句就是,其他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了。”
沉毅伸手給許復倒了杯茶,微笑道:“我找你來,也不是為了這點破事。”
許復雙手接過沉毅倒的茶水,微微低頭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給你開闢了另外一條生意。”
沉毅自己喝了口茶之後,緩緩說道:“不過這條生意具體怎麼跑,我還沒有想好,我先跟你說一說大致的情況,然後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說到這裡,沉毅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門口。
房間門口,蔣勝正在守著門,不讓任何人靠近,防止有人偷聽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蔣勝。”
沉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去弄一桌酒菜過來,我跟小許有事情要談。”
沉老爺頓了頓,開口道:“不要臨安本地菜,從外地館子弄一桌酒菜。”
蔣勝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去安排去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一桌酒菜就擺在了沉毅的房間裡,沉老爺跟許復隔桌對坐,一邊吃飯,一邊把跟西洋人做生意的事情聊了一遍。
大致說了一遍之後,沉毅端起酒杯,跟許復碰了碰,然後開口道:“西洋距離咱們這裡,千山萬水,雖然利潤不菲,但是這麼遠的路,難免會出一些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