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毅沒有在漣水大營,看著杜應如何悽慘的死去。
一來是因為他沒有這個閒心,二來是因為,他要回淮安準備回京的事情了。
不過杜應的結局,很好預見。
他的“背叛”,不僅惹惱了沉毅,更惹惱了凌肅,以及西線的所有將官。
尤其是凌肅。
杜應在抗倭軍時期,就是一直跟著凌肅的,後來他能夠跟著凌肅一起去福州任福州衛,就說明他是凌肅的嫡系。
嫡系當了叛徒,會對凌肅的前程,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種影響,在當前可能不太顯眼,但是在將來,凌肅每一個升遷的關口,都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影響。
除了凌肅之外,西線的千戶當了齊人的走狗,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東線,到時候薛威和蘇定下屬的那些千戶,再見到西線的將領,難免會冷嘲熱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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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還會影響整個西線的前程。
這是犯了眾怒。
而且是那些武人的眾怒。
所以,杜應大機率會死的非常緩慢。
緩慢而又艱難。
至於他的家人的下場,沉毅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抄家。
男的流放,女的充入教坊司。
每一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杜應或者說杜家的這些下場,是他在做事情之前,就應當想到的。
…………
兩天之後,沉毅回到了淮安城。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末,距離臘月,只剩下幾天時間。
沉老爺回到欽差行轅之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養足了精神之後,便自己在城裡打了一壺酒,去了一趟知府衙門的後衙,找到了正在翻看淮安府志張簡。
見沉毅提著酒走進來,張府尊用書籤夾進書裡,笑著站了起來:“子恆傷勢大好了?大夫不是說,要你三個月之內不得飲酒麼?”
“不是烈酒。”
沉毅微笑道:“天氣冷了,來找師兄喝一杯,不然在欽差行轅,著實有些無趣。”
“你還無趣?”
張簡對著沉老爺擠了擠眼睛,促狹道:“你欽差行轅裡那個姑娘,為兄上次去可是瞧見了,嘖嘖,國色天香啊。”
“一直沒有問你,哪裡來的姑娘,藏的這麼深?”
“在東南認識的。”
沉毅跟張簡各自落座,沉老爺把酒放在桌子上,低頭喝了口熱茶,笑著說道:“算是我養的一個外宅。”
“嘖。”
張簡對沉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為兄看那女子,言談舉止,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竟甘願給子恆做小,還是子恆你有本事。”
沉老爺放下茶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正因為她不是普通人家,才有一些麻煩。”
葉嬋,是葉家的嫡長女。
而葉家,是福州的大戶,同時也是福州計程車族!
族裡,可是有當官的!
如果相比較的話,福州葉家,大概只比當初江都的范家稍稍差上一些,比曾經的江都沉家,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這樣一個大家族出身的女子,矮身給沉毅做小…
再加上,那段時間,沉毅在東南做欽差。
傳出去,無論是誰都會想到,是沉毅用欽差權柄,以權謀私,以權勢逼迫葉家低頭。
這對於沉老爺的官聲,是不太好的。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其實是皇帝安排的,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