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賜給沈毅的蟒袍,已經發下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不過沈毅始終沒有穿過,畢竟穿起來,多少有點顯眼包。
不過現在,皇帝竟然明說讓他穿著蟒袍上殿。
沈老爺看了看眼前的老上司,眨了眨眼睛:“堂尊莫不是唬我?哪有天子吩咐臣下衣著的?”
姜尚書笑呵呵的說道:“老夫怎麼說,也位列大九卿,哪裡有閒心哄你?話已經傳到了,穿不穿是你的事情。”
沈毅想了想之後,微微點頭:“下官自然是信堂尊的。”
說到這裡,沈老爺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笑著說道:“姜大少這會兒就在下官身後的馬車裡,只是他受傷不輕,又有點近鄉情怯,堂尊要不要去見一見他?”
姜簡瞥了一眼沈毅身後的馬車,悶哼了一聲:“哪有老夫去見他的道理?”
沈老爺伸手拉著這位大九卿的衣袖,笑著說道:“畢竟受了傷,堂尊去見一見也是無妨,不至於壞了規矩。”
有沈毅拉著姜簡,這小老頭終於有了臺階下,再加上他跟姜明的關係不算太差,沒有鬧僵到趙二跟趙昌平那種地步,當即趕到了馬車前,還沒有等他掀開車簾,馬車裡的姜明就忙不迭的下了車,二話不說跪在了姜簡面前,低頭叩首。
“大父!”
他受傷不輕,但是現在已經基本上恢復了,至少自由活動不是問題。
姜尚書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兒,又看了看姜明已經有些黝黑的面板,心中也是觸動不已,他伸手去攙扶姜明,微微嘆了口氣:“當初一家人都不讓去,你非要去,現在好了罷,知道厲害了?”
“還好你活著回來了,不然大父都不知怎麼與你父母交代。”
姜明抬起頭看了看姜簡,又低下頭說道:“大父,孫兒只是回來探親,在家裡過個年,過完年之後,還要回淮安當差的。”
姜尚書臉色一沉,回頭看向沈毅。
沈老爺微微一笑,開口道:“堂尊,這是您家裡的家事,下官身上還有皇差,這就趕去宮裡去了,堂尊自己處理罷。”
說罷,沈毅也不再理會這爺孫倆,自己找了一匹馬,翻身上馬奔回了家。
因為是寒冬臘月,身上沒有什麼味道,再加上時間來不及了,沈毅回到家裡之後,只用熱水洗了個臉,讓陸若溪給他梳了頭髮,並沒有來得及洗澡,便換上了那身從來沒穿過的蟒袍,準備進宮上朝。
這身蟒袍,是針工局的人量體裁衣給他訂製的,穿在身上自然合身,不過這些服裝穿起來有些繁瑣,夫妻倆忙活了盞茶時間,沈毅才把這身衣服穿好。
這會兒,因為琉璃廠的原因,玻璃鏡已經開始在建康城裡出現,雖然還沒有大範圍傳播開來,只在權貴富豪人家流傳,但是沈家自然是有的,而且陸若溪房裡的這面玻璃鏡,還是琉璃廠近期做的最好的一批落地鏡,是許復親自讓人送來的。
沈毅站在這面落地鏡面前,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雖然面板比從前稍微黑了一些,不過身上繡著四爪龍,再加上衣服合身,他又生的高挑,賣相很是不錯。
一旁的沈夫人,給沈毅打理好衣裳之後,便愣在了原地,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身材挺拔,一身蟒袍的威風前面,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沈毅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之後,便看向陸若溪,笑著說道:“夫人,為夫這身賣相,還入眼否?”
沈夫人伸手,幫著他整理了一番衣領,輕聲道:“還好當年在江都的時候,夫君不是這番模樣。”
沈毅笑著問了一句:“怎麼?當年的夫人,瞧不上這一身衣裳?”
陸若溪微微搖頭,眯著眼睛微笑道:“不然,還哪裡輪得到妾身?”
再沒有什麼,比自家夫人說出這種話,更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