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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聯眾之間的鬥爭她和紀隨州在一起的時候略有耳聞。這個夏汐卻是最近聽說的。那天白陸在她這兒做理療,打電話的時候跟閨蜜說起這個事兒,叫她聽到了。
後來她就想自己有點不厚道,出賣顧客的。但她又真心替夏汐擔心。
如果說紀隨州和江泰都是禽獸的話,江泰充其量只是頭狼,夏汐還能對付對付。紀隨州卻是頭猛虎,一張嘴就能把人吃了。
就當做善事,拯救一個無辜少女吧。
理療館工作清閒,五點後爺爺就催她收工回家,又勸她:“回家去住兩天,這星期你爸生日。”
尹約隨口答應,出了門還是照著原路回爺爺家。
進門後接到父親的電話,先是問了問生活上的事情,最後才有點猶豫問她:“這兩天你回家吃飯嗎?”
尹約想說“沒空”,想了想又妥協:“這幾天有點忙,過兩天回去。”
結果這話叫她烏鴉嘴說中了。
第二天她接到鄭鐸的電話,叫她去一趟醫院,說要跟她談角膜移植的問題。
“有一個供體,腦死亡,你很幸運。手術定在後天下午兩點,沒問題吧。”
說到這兒鄭鐸自己就笑了,這麼大的事兒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來。
尹約有點笑不出來。她重獲光明的希望建立在別的生命消逝的基礎上,有那麼點叫人難受。
但鄭鐸人不錯,一直很照顧她,她照例要跟人道謝。鄭鐸叫她請吃飯,尹約一口答應。
送她出門的時候鄭鐸輕輕說了句:“我很期待你看到我時的表情。”
尹約沒見過鄭鐸長什麼樣,但聽聲音應該不難看。
“所以你是帥哥?”
“還成,肯定不會嚇著你。”
尹約一個人往大廳方向走的時候,腦海裡開始勾勒鄭鐸的模樣。有一回她聽見小護士們在議論他,說被他看一眼心砰砰直跳。
這麼說起來,還真是個帥哥了。
她想起好友何美希常說的那番話:“這鄭醫生也是奇怪,關愛病人也沒像他這樣的,事無鉅細和風細雨,想追你就直說,拐彎抹腳真沒意思。”
追她?前途大好的眼科醫生,追求她一個瞎子?多可笑啊。
迎面有人走過來,尹約下意識就往旁邊讓讓,結果那人上來就抓她的手。她聽到有個男人在破口大罵。
“你個死女人,自己瞎就算了,還要害我女兒。我讓你永遠看不見!”
邊說邊推搡,尹約三兩下就叫他推倒在地。旁邊有小護士們的尖叫聲,有人大喊一聲:“他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尹約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等了片刻沒有東西招呼上來,也沒人打她。但護士們的尖叫聲更大了。
她有點發懵,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正趕上鄭鐸過來,強行把她帶離現場。
“什麼情況?”
“大概是病人家屬情緒過激。”
“他手裡拿的什麼?”
“可能是硫酸。”
尹約吃驚不小,隨即又道:“誰把他制住了,有沒有人受傷?”
“一個男的奪了他的瓶子,應該沒事兒。可能手上濺到點兒。”
鄭鐸是醫生,看多了生離死別。他說這個事兒的時候語氣異常平靜,尹約卻是心如擂鼓,一直到進了醫生辦公室還有點喘。
平靜下來後她追問事情的起因,鄭鐸大致給她說了說,有個小姑娘排在她前頭,本來這次能輪上,因為她就給輪出了。家屬氣不過,也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這個訊息,拿了硫酸來找她拼命。
“你別不是利用職權為我謀私,千萬不要。那小姑娘多大?”
“八/九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