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在那邊默了會兒,冷笑,不陰不陽道:「好,你很好,那咱們就走著瞧!」
隨即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周昊苦笑。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委婉,誰想還是得罪了她。這位劉太太在圈裡的名聲不好,之前還有跟人爭風吃醋砸館子的不良前科,他都有點懷疑,她會不會來他公司鬧了。
……
提心弔膽了兩天,劉太太沒來公司找茬。
周昊鬆了口氣。
這日和梁初音約好了一塊兒去中環克里街一家新開的港式餐廳吃飯,他按時下了班。
車開到交叉路口就停了,前面沒有停車的地方,他打方向盤,往旁邊的老式弄堂裡倒去。
還沒挺穩,車忽然開不動了。
周昊詫異,下來一看,兩個後輪癟得都沒氣了。這一看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他又氣又煩,蹲下來檢視。
人剛蹲下,後背就被人踹了腳。
他失去平衡,一頭栽到車門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還沒緩口氣,身後一股大力扯住他的衣領子,一拉一扯,他整個人仰面撲倒在地,被人往後拖去。
臉蹭在油柏路上,疼得好似要燒起來了。周昊聲嘶力竭,大聲呼救,伸手去掰對方的手,肚子卻被人踢了腳。他頓時失了力氣,眼冒金星,冷汗涔涔。
一頓打一氣呵成,不過十幾秒時間,周昊鮮血淋漓地撲在地上。
幾個歹徒圍著他,為首那人把一根鋼管一下一下拍在手掌心,問他:「兄弟,你也太不識時務了,有人讓我給你遞個話,這船你是上呢,還是不上?」
周昊都笑出來了,牽動傷口,嘶了一聲,表情猙獰:「這年頭還有逼男為娼的?我真是見識了……啊——」
拳頭和腳如驟雨般不住落下,他左躲右閃,努力護住重點部位,那一瞬間,有種今天要交代在這裡的感覺,身上卻忽然一輕,耳邊只聽得呼喊聲、咒罵聲,還有骨骼碎裂的聲音……然後是陸續的腳步聲,紛沓逃走。
周昊努力睜開被鮮血模糊的眼睛,一張有些熟悉的英俊面孔出現在他頭頂,竟是南靳宇。
因為打鬥,他雪白的襯衣上沾上了血汙。
見他發愣,他皺眉,搭了把手,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沒事吧?」
周昊的腦子還有些悶:「……還好……」
南靳宇說:「我送你去醫院。」
周昊剛要說點什麼,這時接到了梁初音的電話。他掏出手機,看了會兒,猶豫著要不要接。
南靳宇瞥一眼,冷淡道:「先去醫院吧。」
「……好。」周昊接通,跟梁初音扯了個謊,又說了一大通對不起的話。
再次醒來,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周昊頭疼得快要裂開,伸手去撈水杯。一隻手從斜刺裡伸過來,精準地把杯子遞到他手上。
「謝謝。」周昊看著南靳宇一如既往冷漠的臉,有點忐忑。
心裡也忍不住想,這人是不是一年四季都是這麼板著臉的?不過,他救了他,應該不是那種冷血的人。
「……靳宇哥,謝謝你救我。」
「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南靳宇低頭削著蘋果。周昊注意到他中指上戴了枚銀戒指,沒有花紋,很普通的那種款式,偏偏襯出了幾分清雋,手指更顯秀長。
這個人,從衣著、談吐、氣質……等等方面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來,跟他是不同環境裡成長起來的。
周昊不免想起梁初音。
他們身上,有很多相似的點兒。
在不知道初音的家庭背景之前,他也沒往那方面想,現在知道了,哪怕表面不在意,心裡還是會咯噔一下。他也明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