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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掖了掖鬢角,將腰拉伸出一個撩人的弧度,扭扭捏捏說:「蛇蟲鼠蟻當然算小愛,怎麼能和本公主相提並論。」

釋心沒有再說話,向她行了個標準的佛禮。

公主納罕,恍惚覺得裡頭暗含了某種隱喻。他剛才看了她的留仙裙一眼,難道她的裙子有什麼不妥嗎?她遲疑地低下頭,小心翼翼朝下半截看去,邊上篝火嗶剝,火光映照她的舞裙,有一瞬她以為自己看錯了,裙襉間似乎蟄伏著一個黑色的陰影。

公主一慌,定睛細看,終於看清一隻天牛爬上了她的裙角。那天牛黑底白花,猖狂地豎著兩根竹節一樣的觸鬚,塊頭足有半個手掌那麼大。公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起來:「有魚,護護護……護駕!」

暗中觀察的有魚旋風一樣捲到公主面前,見公主口齒不清地叫跳,鬧了半天才弄明白其中緣故。

膳善和天歲不一樣,天歲多雨水,草木茂盛,也滋養萬物。膳善氣候更炎熱乾燥些,沙地裡的蠍子隨處可見,但這種長著可怕花紋的昆蟲,實在是難得一見。

模樣囂張也就算了,關鍵是咬人,據說被天牛咬一口,能疼上天。

有魚果斷脫下鞋子,抬手就是一鞋底子,順利把天牛打了下來。公主已然不敢再在野外呆著了,有魚扛起她就跑。只是公主不服氣,努力昂起腦袋叫囂:「蕭隨,你給我等著!」

狠話是最後挽救尊嚴的手段,至少讓自己落荒而逃起來不那麼難看。

可是敗了就是敗了,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所有計劃全部泡湯,公主覺得自己太不幸了,那個人是上天派來克她的。

她被打擊得一蹶不振,坐在驛站裡嚎啕大哭,「我要回膳善,哪怕殺我的頭,我也要回膳善!」

公主發起脾氣來一向很認真,膳善再小,終歸是個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不順心起來連國主都照揍不誤,當真在上國混不下去了,國主也不會怪她。

有魚向來對公主唯命是從,蹦起來說:「那我們收拾收拾,連夜出發。從這裡往西五百里是馬嶺,過了馬嶺再行一千里就是蕭關。蕭關之外的胡狐國沒有鑊人,只要到了那裡,咱們就安全了。」

可是這一千五百里,沒有扈從護送,怎麼走得出去?

公主起先吵鬧著要回去,但冷靜下來,也知道只是自己一時的氣話。如果真的能回去,早就接受蕭隨的提議了,回膳善並不難,但擅自回去會帶來怎樣的惡果,實在不敢想像。

原本這雀蛋般的小國就依附天歲而生,只要天歲皇帝願意,隨時可以把膳善變成天歲的都護府。到時候尉氏怎麼辦?這個羸弱但存續了幾百年的古老皇族,不能毀在她手裡,所以她只有咬緊牙關繼續和蕭隨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魚問走不走,只等公主一聲令下。

公主看著她,一口氣洩到了腳後跟,「走什麼走,睡覺。」

公主是帶著情緒入睡的,這一夜零碎的夢不斷,一會兒夢見被一人多高的天牛追殺,一會兒夢見蕭隨在她走後熄滅了篝火,從她站過的地方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下貪婪地深嗅……

這世上還有鑊人不痴迷飧人,真是出妖怪了!鑊人追尋飧人是天性,蕭氏王朝的建立嚴格控制了這類人,要是往前倒推五十年,鑊人比狼群可怕百倍,他們用不著訓練,天生就是殺人機器。因此公主就算在夢裡,也不會相信蕭隨對她毫無興趣,說到底還是她逼得不夠狠,辦事不夠絕。

有一個詞,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公主經過一夜的腦內跌宕,天亮的時候生出一計,捶著床板召喚她的幕僚們,「我想明白了,既然要拿自己做餌,就要豁得出去。」

綽綽呆呆問:「殿下有什麼好主意?」

綽綽簡單的思維裡,已經很難想像出比同床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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