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慌亂解釋著:“不,不是!我想給公子撥開額前的碎髮,沒想到你抬頭了,我不是故意的。”
“嗯。”宋梁成相信這是個美好的誤會,但他握著若禾的手腕不放開,急得她紅了一張臉。
兩人獨處,氣氛總是變得怪怪的。
若禾偏過頭去躲開他的視線,趁機提醒他,“公子還是離玉晚娘遠一些,她心思不正,聽雨閣送來的,總歸有異心。”
“我看得出來的。”
看得出?若禾轉過頭驚訝道:“那你方才還要扶她,也不怕……”
“怕什麼?”
他的眼神中帶著柔和的笑意,就好像在逗弄她似的,若禾低頭嘟囔著,“也不怕被她黏上。”
宋梁成低頭為她穿好鞋襪,似是不經意道:“你若是像她一樣想討我歡心,我也是願意讓你黏著的。”
這話說的若禾雲裡霧裡,要她像玉晚娘那般做作,她可學不來。難道宋梁成不但不討厭玉晚娘,還挺喜歡那些矯情的討人歡心?果然,說什麼不近女色,都是騙人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唯一的願景就是過平淡富足的生活,靠腦子和雙手就能實現,還沒到用美色勾引主子的地步。
少女沉默著不應他的話,宋梁成知道她又沒聽懂。
自己的心意已經不想再掩藏,可丫頭還太小,不明白他的情意綿綿。
他要怎樣得到她的心,才不會嚇到這個傻丫頭。
淨檀院裡。
下人守在屋外,餘檀香坐在榻上慵懶地吃著葡萄,馮玉蓮搬個椅子坐在一邊,下面跪著一個玉晚娘。
馮玉蓮質問道:“讓你去庭霜院伺候半個月了,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玉晚娘抬頭埋怨起來,“三郎君身邊跟著的大丫鬟實在難纏,不管奴婢怎麼做,三郎君就是隻看她一人,那次,奴婢還親眼看著三郎君把她給抱進屋裡去了。”
“呦?”馮玉蓮有些驚訝,“那丫頭看著挺老實,原來早就跟宋梁成有了私情。”
主僕兩個一唱一和,餘大娘子唸了一句,“我怎麼聽說是三郎強迫的那丫鬟?”
主母開口,兩人都不說話了。
餘檀香又道:“若真是有私情還總是帶在身邊,照三郎的性子,該給個名分才是,總不至於現在還是個丫鬟。”
“大娘子的意思是?”
“三郎利用那丫鬟混淆視聽,叫人以為他心有所屬,也叫你死心。”說罷,餘檀香看了玉晚娘一眼,“若是被這障眼法糊弄過去,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
眼見主母發怒,玉晚娘忙伏在地上,“奴婢一定能讓三郎君傾心,只是,還需要契機。”
“後日是秋季夜獵,為期三天,夠你施展的了。”
——
秋日陽光正暖,若禾早起在院子裡曬被,突然有淨檀院的丫鬟來傳她,說餘大娘子有事傳她。
此時宋梁成還沒起,她也不敢違背餘氏,同小七囑咐一聲,便跟著淨檀院的人去了。
若禾剛去不久,翊王的人馬便在府門外等著了,派了小廝前來催宋梁成一同前去城外夜獵。
此去三天,按規矩需帶隨從服侍,眼下若禾不在,宋梁成帶了弓箭出門去,並沒有帶丫鬟隨行的打算,走到府門邊時便看見餘氏正同趙戊相談甚歡。
見宋梁成一人走來,餘氏熱情道:“三郎去夜獵,怎的沒帶個服侍的。”說罷將身邊的玉晚娘推過去,“這丫鬟是你院裡的,還是帶個人去照顧穩妥些。”
翊王著急催促,餘氏一臉和善,宋梁成知曉自己是落了餘氏的圈套裡了,只得帶上了玉晚娘。
武將騎馬,翊王坐轎,行至城外密林,在一片樹林中的空地上安營紮寨,不多時聚集在